奶奶闻言一阵着急,三贯钱啊,那得是好多粮呀,她心疼呀,没想到爷爷还是很有魄力的,咬了咬牙,点头道:“好,用粮抵,现在米价一石是一贯钱,三贯钱正好是三石。”
爷爷说着回屋去扛了一袋米出来,丢在地上道:“这些米,你们先带回去吃,其他的粮食,过一段时间我会亲自给你们送过去。”
甄大力人赶忙道:“爹,不用麻烦你,你身子不利索……”
“老子还死不了!”爷爷忽然怒哼了一声,显然,他对甄大力和甄建上门索要田地和钱粮的事很生气,虽然他知道自己对不起甄大力,也想过补偿甄大力,但甄大力上门来索要,导致这么多村民围观,让他丢了面子,他很生气。
甄建心中暗自冷哼,还有脸生气,也不看看自己干了什么事,既然要分家,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该拿的,难道错了吗,不给田不给钱,让他们父子去要饭?
这时,王光棍上前道:“甄老头,你居然还甩脸子了?你对你们家老二做的事也太绝了,他们分家来拿回应该属于他们的东西,你甩什么脸子?”
爷爷闻言怒瞪了王光棍一眼,冷哼道:“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嚼舌根!”
“我就偏要嚼这个舌根了。”王光棍挑眉道,“村里谁不知道你们老两口偏心老三和老四,怎么了,老二和老大不是你们生的?捡回来的?当初要不是你们做的那破事!甄大庆能跟你断绝父子关系,离开家再也没回来过?自己算算,这都十几年了,以甄大庆的能耐,只怕在外面早就飞黄腾达咯!”
甄建闻言顿时暗忖:“听村里人说爹有个双胞胎哥哥,原来叫甄大庆,已经跟家里断绝关系了,难怪一直都没见过,不知道当初是因为什么事跟家里决裂的。”
“你住嘴!”爷爷闻言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视王光棍。
王光棍见爷爷发怒了,他更加得意,道:“怎么,发火了?戳到你伤疤了?我偏要说!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他正说着,忽然被人一脚踹在背后,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来了一个经典的恶狗抢屎姿势,甄建转头一看,只见老四甄武站在那里,满脸凶狠的表情。
“谁敢踢老子!”王光棍起身大叫,满嘴满鼻都是血。
“你爷爷我!”老四瞪大眼睛怒喝。
王光棍顿时怂了,指着老四,道:“你等着,你等着,迟早有你好看!”说罢拨开人群,灰溜溜地跑了。
这王光棍也是个泼皮,喜欢在镇上厮混,但他远没有老四混得好,老四毕竟花了那么多钱,狐朋狗友还是不少的,所以王光棍很怕他。
“呸!”老四朝着王光棍逃走的方向吐了口吐沫,然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咦,二哥,甄建,你们怎么来了,甄建,你天花好了?”
甄建笑了笑,点头道:“已经痊愈了。”
“哦,那就好。”老四笑了笑,道,“不过可惜啊,你和你爹走错地方了,这里已经不是你们家了。”
“我知道。”甄建淡然道,“我和爹是来拿田产和钱的。”
“什么!”老四闻言顿时双眉一拧,他不开心了,那不是从他身上割肉吗,他能乐意吗,于是他很不友好地望着甄建和甄大力,冷声道,“凭什么给你们田产和钱?”
甄建道:“这是分家的规矩,奶奶前段时间跟我爹借了三贯钱,这钱想必已经被四叔你用掉了。”
“谁用你的钱了,谁跟你借钱了,你有欠条吗?有证人吗?”老四瞪眼高喝起来,他打算赖账。
甄老头忽然瞪眼冷喝:“老四,闭嘴!”
老四可不干,高声道:“爹,你莫要听他胡说,他没有欠条,也没有证人,凭什么说娘跟他们借钱了!”
一旁的李咸鱼闻言愤怒道:“你还想抵赖,真是不要脸,你爹娘刚才都已经承认了,我们这么多人都听见了!”
“对,没错,我们可都听见了……”村民们纷纷七嘴八舌。
老四闻言顿时脸红,心中暗恨爹娘真笨,这种事干嘛要承认,家里钱多么?
甄老头再次瞪了老四一眼,没好气道:“快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老四郁闷地冷哼一声,转头就回屋去了。
事情已经谈妥,村长立刻就带着甄老头和甄大力去丈量田产,甄老头把田契交给甄大力,田产拿到手了,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甄建很开心,虽然他不喜欢种田,但田产是这个时代,对农民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身在乡下,若是连田都没有,那只能投靠地主,做佃农了,那就相当于把命交在别人手中。
李咸鱼他们去镇上还牛了,甄建坐在田埂上,望着自家的这三亩地发呆,他在想,自己身为一个穿越者,难道就真的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过日子,不是说种田不好,但他真的不想过这种苦日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地里难道还能刨出黄金来,他思来想去,觉得有必要想办法搞一点本钱,将来出去做生意,以他从前世带来的那些知识,搞点发明创造什么,赚钱应该不是太难,现在最大的难处就是没本钱。
傍晚时分,甄建起身准备回家,无意间看到脚边有一块白色的鹅卵石,看起来很漂亮,他顺手捡了起来,望着这白色发亮的鹅卵石,他不禁想起以前种过的水仙花,因为那水仙花下面就压着很多这样的鹅卵石,只不过这块鹅卵石稍微有点大,几乎跟鹅蛋差不多大了。
甄建觉得这鹅卵石漂亮,便没舍得扔,带回家去了,晚上睡前,就放在床头,当天晚上,他又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