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
“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
……
“性相近,习相远。”
简朴的教室里,黎鸣拿着书本,教授着讲台下方一排排乖巧坐着的学生们。
年龄在八岁左右,正是人格启蒙塑造的时候。
对于这群花朵,黎鸣很有耐心,偶尔有调皮的熊孩子,他也诲人不倦。
忽然,他眉毛一挑,一个学生神情恍惚,显然在走神。
黎鸣心里冷哼,拿起旁边的大砍刀,几步风行,正要有所动作,旁边的学生已经手起刀落,红色的鲜血溅射周围。
“表现的不错,很有班长该有的风范。”
黎鸣目光威严地扫视了所有学生一圈,被他目光扫过的时候,他们纷纷低下头,更卖力地念起课本,声音比刚才高了至少一个档次。
“记得课后处理一下,下次下手注意点,刚才的血把周围同学的课本都弄脏了,影响学习。”
黎鸣交代一句,看学生们终于老实后,满意地离开。
他追上了前方曼妙的背影,那是一位身材高挑,留着黑色长发的女性,穿着黑色的教师装,搭配白色丝袜,咯噔咯噔地轻声走在过道上。
“黎老师。”
她看到黎鸣之后,淡淡地笑着打招呼。
黎鸣看到对方的笑容,内心忍不住一颤。
这个笑容……好想来守护啊。
泡在福尔马林里,至少能保存几十年吧?
想到这里,黎鸣就充满了动力,看女老师的目光都有些把持不住,但是又怕自己的心意被发现,一时间有些焦虑。
他提到刚才被砍下脑袋的学生,女老师对他的果断颇为赞赏。
“现在的学生啊,就是要适当的体罚,动不动的娇生惯养,哪能教出来好学生?换在我小时候调皮,我老爹要拿竹竿打烂我屁股的,哪像现在,我对他们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黎鸣说起童年的回忆,一时间神情有些缅怀。
随即他就愣住了小会,有丝丝的疑惑。
手下留情?
好像没错啊,那学生的脑袋只是被砍下来而已,又没挫骨扬灰,跟我小时候的遭遇,完全没办法相比。
黎鸣收起心思,认真讨好起女老师来,一时间妙语连生,逗得她娇笑连连,看黎鸣的目光都产生了些微的改变。
等一天的课程结束,黎鸣将课室的门锁好,骑上心爱的小电车驶向家的方向。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天边的橘黄色跟墨黑交染,街灯撒在马路上,将来往行人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很瘦,很长。
路上有唢呐的声音响起,他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有人在嫁娶。
“这个时候婚嫁啊,真是挑的好时间,新郎官有心了。”
黎鸣如此想道,回忆跟女老师愉快的相处,忍不住一曲哼起。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
“抬上红妆,一尺一恨,匆匆裁……”
旁边唱歌的人不仅他一个,路边的人都唱起类似的曲调,一起为这对新人庆祝。
B-404楼房。
咔擦。
打开房门,里面的屋子空寂无人,一眼看过去,没能看透黑暗的尽头在哪里。
黎鸣躺在沙发上,也没开灯,让自己的身体深深陷入进去这片柔软里面。
“渝市难得有一次婚庆,平时数年都不一定见。”
“这是好事,好事。”
得一人白首,百年过,入土也是个好滋味,不像自己,又是七十多年过去,仍然孑然一身。
百年.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