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二人思考用不用绝户计的时候,几声闷响从远处传来。
转头望去,六名彪形大汉宛若死猪一般,被丢在地上。
普厉神情一怔。
……
竹屋前,普厉与蒋寿匆忙而来,看着地上的彪形大汉,眼有惊色:“方老,这是……”
“官府的鹰犬罢了。”
方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冷哼一声,“父亲,是周通。”
方和义一手端着酒碗,一手负在身后,冷声道:“唤醒。”
方程一抖手,一阵暗淡的药雾洒出,双目紧闭的队长缓缓醒来,可身体却一丝力气都使不出。
“居然跟了一路,周通你们这些走狗,果真是让人厌烦。”
方和义声音寒凉。
周通眼中怒火仿佛要吃人一般,咬牙道:“你们这些畜生……”
“放肆!”
年轻男人方程眼中闪过精光,重重一脚荡在汉子面门,周通鼻梁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塌下。
看着地上的几人,方程犹豫道:“父亲,我们早些脱身吧。”
“不急。”
山羊胡老者摇了摇头,冷笑一声:“羽水只有南怀钦那个老不死的,不足为惧。”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前来,那我血宗也要告诉告诉这些鹰犬……”
方和义眼中光芒大放:“羽水已不再是之前那个嚅嚅喏喏的羽水了。”
“血宗威武!”
十多人齐声低喝,唯独蒋寿与普厉神色尴尬。
方和义将人头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挥袖道:“用他六人祭旗!”
“是!”
十余人齐声答应,说着就要托起地上的几人。
“噗——!”
蒋寿脸色突然一变,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黑紫。
方和义冷眸扫了二人一眼,眼神再无之前的和煦。
“我师弟的旧疾了。”
普厉一把扶住黑衣老人,连忙解释道。
方和义收回目光,淡淡道:“下去吧。”
“谢方老。”
普厉拱手,将摇摇欲坠的蒋寿扶下。
看着二人踉跄离去,方和义冷哼一声:“好好一座羽水市却落在这样的废物手里,好生可笑。”
方程冷冷一笑:“想不到,那白羽竟教出了这等废物。”
余下人忙着将周通等人吊起,褪去衣物。
——
“你怎么回事?!”
竹屋后,普厉替蒋寿封住了气血,低声问道。
“财、财鬼……”
蒋寿胸膛剧烈起伏,艰难道:“财鬼出事了。”
“啊?”
魁梧和尚眼神一震,“出事了?”
蒋寿强行压下胸中翻涌的气血,喘息道:“是吕沉……”
普厉眼神飘忽不定。
“师兄,快快离开吧,吕沉可能会顺着气息追来!”
黑衣老人蒋寿抓着袈裟袖口,一脸惊恐。
“离开……”
魁梧和尚沉吟一声,脑中灵光乍现,将目光投向身后不断忙碌的方和义,眼皮微微垂下。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师兄!”
蒋寿捂着胸口,剧烈喘息,似乎随时都会昏阙过去。
“呵……”
可魁梧和尚竟然发出一连串笑声:“不走。”
蒋寿一脸惊恐:“不走?”
普厉冷冷一笑,望着人群中最出色的俊朗青年,阴笑问道:“你说……将方程炼成鬼卒效果会怎么样?”
面如金纸的蒋寿双目圆瞪,喃喃道:“你是想……?!”
——
很快,火堆周围,竖立起六只木架。
六名只剩下短裤的彪形大汉被高高吊起,形状与那具不知名的动物身躯几乎一致。
此刻六人都已经被唤醒,但不能说话不能动作,只能亲眼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方程等十多人围绕在木架周围,正在进行一种极为诡异的祈祷仪式。
有人从山羊胡老者方和义手中接过一把剔骨尖刀,将尖刀高高举过头顶,迈着诡异的步伐蹦跳到周通身前。
先是将手中尖刀冲着月亮高高托起,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字眼,而后倒持着尖刀,缓缓凑近周通前胸。
魁梧汉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尖不断逼近,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周通已经可以感觉到剔骨刀的锋利,眼看这刀尖就要割进自己皮肉。
“嗖——!”
魁梧汉子眼前一花,一道长虹划破夜空,带着破空声激射而出,径直穿过持刀人的手腕,将其死死的顶在木架之上。
在场几人神色陡然一惊,只听见凄迷夜色中传出一阵阵空幽的脚步声。
踏、踏、踏……
黑暗中,走出一名身着破旧道袍的瘦削身影,正面带笑意的望着几人。
方程脸色瞬变,连鸟雀飞舞都能察觉出不对的大宗师,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人的出现……
吕沉丹凤眸子低垂,淡淡一笑:“几位,光是饮酒拜月,多无趣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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