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刘瑁大笑:“孟思之心,瑁心明了!放心,我自有分寸。待我亲书战报,为你等请功。”
张任清理完武阳城中战利品,号令原郡中官员组织百姓杀猪宰羊犒劳全军。
当夜城内城外,篝火通明,载歌载舞。
战争的结束,对士兵来说是放松,对百姓来说是喜悦。
战时封城,不能出户,不能生产,其至会遭受无妄之灾。对百姓来说,和平永远比战争好。
当夜,刘瑁单独找来张任,想要收其为已用。
“伯当,战事已了,你有何打算?”
张任先是一愣,是啊!仗打完了!本以为被刘瑁亲辟,可以战场立功受赏,高升一步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完了!
功是立了,可主要功劳还是刘瑁,甚至是破城的甘宁啊。
难道,自己又要回去蜀郡继续为吏?
“吾为益州吏,当从使君令。战时为将,闲时为吏,不敢他想!”
不是不敢,是想也没用。
刘瑁能看出张任眼中的失落:“唉!为子为属,你我皆无自主也!”
张任:“公子气度不凡,智慧超群,他日定能高飞。任无大用,但公子若有所需,尽管来书,任定全力以赴,誓死以报!”
这是张任真心话,他知道刘瑁的身不由已。如果今日他无官在身或者刘瑁乃益州之主,他必定搭上身家性命以报知遇之恩。哪怕为一家将!
但人生在世,各有无奈。
名义上,他还是蜀郡的官员。仗打完了,他应该还要回去任职。
刘瑁要的不是他的选择,而是态度。知道张任的想法后,刘瑁也不再隐瞒:“伯当,你可愿继续留在我身边为将?”
面对刘瑁抛出的橄榄枝,张任无法拒绝。一身武艺,无人赏识,若不遇刘瑁,还不知要在成都蹉跎多少岁月,才有出人投地之时。
“愿意!”张任的回答十分干脆。
“吾欲率军南下,取南中诸郡。伯当以为如何?”刘瑁问。
张任反问:“公子不返绵竹?”
刘瑁正色道:“父之功爵,子继之。可吾父有子四人,何人继爵,犹未可知。乱世江山,好男儿岂可坐享其成?南中不臣,就打到他臣;蛮夷不服汉教,就打到他跪地臣服!”
开疆拓土,利国千秋。
这是每个七尺男儿的梦想!
“敢问公子之志!”说实话,张任愿意跟刘瑁走,却不愿刘瑁一辈子为刘焉或者刘家的打手。他也希望刘瑁有大志向。
刘瑁没有象同杨怀讲绵竹的情况一样给张任说家事,而是给他了一张宏图。
“益州九郡三属国,南中占其四郡一属国,地之广,几乎与其于五郡同大。均以夷人居多,多有反叛,不服汉教。吾欲取之,清平郡界,传学布教,归于汉统。”
“天下若乱,东可出荆州,南可下交州。父亲百年,吾领益州,可效高祖,平定四方!”
重点是——自立门户!
张任思虑了一番,拜道:“末将张任参见主公,愿为主公马前卒,誓死追随!”
“好!吾得伯当,何愁大业不成!”刘瑁心里乐开了花。
行走江湖,果然忽悠当道。手中有将,才有安身立命的本钱。
蜀中名将,甘宁、张任已得,吴懿完全不用担心,杨怀绝对心有所向。
刘璋拉拢一帮文臣又如何?
必要时刻,兵锋所向,何愁益州不平?
权术再强,也得靠实力说话!
大义不大义的,都是文人嘴中的传言罢了。
脸都撕破了,还顾得了那么多?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手中已有两员大将,就差两个谋臣了。
只希望杨怀回绵竹复命时能为自己争取点好处。如果能弄个一官半职的就好了,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入主南中了。
南中有佳人,有猛将,有强兵,就看自己如何去收服了。
赶不上猛将没关系,咱可以自己去挖掘嘛。
收不到名臣又如何?实力强了自然有人来投。实在没有,就自己去争取,益州从来不缺人才。
等自己在益州站稳了脚,看那些人还敢不敢两面三刀。
原先的刘瑁已在益州留下了凶名,如果自己能够平定南中,便能竖立贤名。
名声,在这个时代很重要。但时代已乱,光是老好人的名声不足以支撑一方诸侯的崛起。
就象刘虞,名声大到袁绍都想推他为帝。结果呢?还不是倒在公孙瓒的铁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