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出一口鲜血的索多艰难起身,面色惊惧的看了看不远百米外的战斗,随即起身奔向大朱吾皇。
“轰隆!”
一声声地心断裂的沉响自脚下响彻,同时裂痕以更加迅疾的速度遍布整个大地。
索多心里清楚,当裂痕彻底遍布时,北域便会完全陷落。
想到此,索多再不敢停顿,看了一眼仍处于昏迷中的大朱吾皇,没有丝毫犹豫的托在背后,又拎起地上的昊神佩刀,便准备遁逃。
正和阿香鏖战中的米尔察觉到这一幕之后,直接出手轰向索多。
凌厉气息直接轰在大朱吾皇后背,索多受力不住就此摔了个狗吃屎。
米尔见状,甩脱阿香攻势,奋力奔向索多所在的位置。
“把刀给我!”米尔嘶吼出声,面色狰狞。
而勉强翻过身子的索多则下意识的抱紧长刀。
一张巨嘴直接拦腰截住米尔,而后死死往后拖拽。
看着距离自己脑袋只有一寸不到的手掌,索多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这时,被压在身下的大朱吾皇忽然发出微弱的声音,“用,刀……”
惊慌失措之下,索多没有迟疑,直接抽出长刀捅进了面前这个女人的心口里。
整柄没入。
本来还反抗激烈的米尔像是被拔掉电池的娃娃一样,动作陡自停止,眼神逐渐失去神色。
直到确认口中的身形再没了动静,阿香才将已经死去的米尔丢弃在地面巨大的沟壑之中。
惊魂未定的索多后退两步,一脚踩在了大朱吾皇的断臂上。
痛呼一声之后,大朱吾皇再次晕了过去。
索多满脸歉意,正准备再次背起他时,一旁的阿香抢先一步将大朱吾皇拎在背上。
呈现出琥珀色的巨大眼瞳,紧紧的盯了一阵索多之后,阿香仰头叼起索多扔在了背上。
低低惊呼一声之后,索多抱紧身下坚实的背部,再不敢睁眼。
羽翼遮蔽天日,巨大的身形开始离开即将涅灭的地表,前往茫然的未知地域中。
当粘稠如墨的黑水最终吞噬每一寸地表时,整座北域最终完全陷落。
目之所及的一切,尽皆是虚无的黑暗。
而在一望无际的黑水之中,慢慢滋生出一道小小的涡流。
……
这是索多第一次离开地面,窜梭在云层之中。
内心中的恐惧最终被兴奋和好奇所代替。
触手可及的云层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柔软,就像是掺杂着冰粒的棉絮,虚无却有实质。
他想兴奋的吼叫一番,又意识到身下的大家伙后,紧紧的闭上了嘴。
看着身后涅灭成虚无的一切,他不禁打了个冷颤,除了那些主宰老爷们,或许他是唯一一个逃离了北域的人类。
看看了身侧仍处于昏迷中的大朱吾皇,索多神色复杂,最终还是伸出手开始为其包扎伤口。
当破碎的天空云层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月光云层时,索多抬起头有些担忧的看着前方。
在阿香的带领下,他们进入到了最为神秘的西域。
相较于北域的开放,中州的繁华来说,西域是整个放逐之界最为神秘的地界,其余四域的人类对此知之甚少,也鲜有人踏足这片地域。
甚至连主宰之间的争夺战争,也根本毫不波及此地。
整个西域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才是真正的放逐之界。
相传凡是踏入西域疆土中的任何一人,只会有两种选择,一是臣服王主,二便是死,没有例外,包括主宰。
对于这些不知何处的传闻,索多依旧保持敬畏,此时的他甚至已经在考虑该以何种姿态臣服了。
当然这种想法才在脑海中升起片刻,便被一声痛哼打断。
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的大朱吾皇悠悠转醒,茫然的看着四周。
“恩人,你终于醒了。”索多高兴的将大朱吾皇扶起,“我以为你还要再睡上一段时间呢。”
看着面前熟悉的面颊,大朱吾皇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家伙正是之前自己在北域荒丘中救下的那个守卫军队长。
“我记得你,”大朱吾皇点头肯定,“不过咱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北域的情况怎么样了?”
索多难过道,“情况不太好,整个北域被一种神秘力量所吞噬,一切都毁于一旦。”
尽管已经料到米尔击碎枢石会带来极为严重的后果,但大朱吾皇万万没想到,这个后果会是整个北域因此陷落。
沉默了片刻,大朱吾皇问道,“那咱们现在要往什么地方去?”
索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恩人,接下来的情况似乎仍旧有点不太妙。”
似乎是为了证实索多的话,正高速飞掠中的阿香忽然硬生生的停滞身形,同时喉咙发出阵阵低吼声。
“怎么……”刚刚开口的大朱吾皇,在察觉到周身气息的不平静之后,立即释放出本源之力。
紧接着,原本平淡无奇的云层中忽然泛起阵阵涟漪,一道道身穿月白色长袍的身形从中走出,成扇形围拢而来。
“老天,传言难道是真的。”索多脸色煞白,一缕冷汗从鬓角流出。
“什么传言?”
咽了咽喉头,索多紧张说道,“每一个踏入西域领土的人,只有两种选择,臣服王主,或者死亡。”
“这么蛮横?”大朱吾皇皱眉,眼睛紧盯着每一个逼近的身形。
这些身穿月白色长袍的身形高瘦如竹竿,皮肤皙白如雪,没有半点血色。
同时他们每一个人的前额上都印有一个特殊印记,看起来怪异无比。
如果仅仅是这些,大朱吾皇倒还会说上一句装神弄鬼,可当每一个身形都释放出属于主宰之上的气息时,他才知道,这回是真的有点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