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他们是在毁灭世界吗?”
阿香站在他的背上,满眼的焦急之色,翅膀一扬便要冲向大朱吾皇的所在地。
“我说,这种事情当然要男士优先。”梅盖尔斯用尾巴及时勾住阿香,随即巨大羽翼高高扬起,如同空中堡垒一般,朝前飞掠。
这灾难般的一式,所带来的自然是毁灭性的后果,巨山连带着山谷几近消失,十不存一。
只留下了一方不足方圆十丈的山体。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老者身形腾空,目光平静的看着身下的一切。
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
有风掠声突然掠起,两道巨大的身形出现在老者背后。
阿香直接越过老人,毫不犹豫的顺着山体冲向深渊之下。
梅盖尔斯园睁双眼,绕着这不足十丈的山体转了一圈,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老者,“人呢?”
“应该是死了吧。”老者看着梅盖尔斯淡淡开口,“没在规定的时间内存活,则意味着失败,至于失败的代价,你是知道的。”
说着,老者转身准备离开,“既然他死了,那铸剑十年的结果自然由你来承担。”
“什,什么?”梅盖尔斯大嘴下意识的圆张,然后悲愤的吼道,“不,我不要!”
下一刻,一声足够刺破苍穹的嘶吼声从深渊之下响彻开来。
紧接着,阿香那巨大的身形自深渊中跃升而出,随即落在山体之上。
梅盖尔斯下意识的转过身体,然后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在阿香的背上,趴伏着一具已经血肉模糊的身形,汩汩而流的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滴落在地。
那柄细黑长刀,却仍旧被紧握在掌心之中。
转头看着背上的身形,阿香焦急的呜咽出声。
一声轻咳细微响起,紧接着大朱吾皇用手臂撑着自己艰难起身。
满是鲜血的脸上并没有痛苦之色,反而一脸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
回过神来的梅盖尔斯立即兴奋了起来,“还活着,还活着!”
负手而立的老者停在原地,但并未转身。
忽然,大朱吾皇没来由的一笑,满脸轻松惬意的朗声道,“一柱香时间未过,还请赐教!”
话毕,他一拍阿香背部,整个身形犹如离弦弓箭一般,举刀直奔老者。
远处有一座巨山忽然震颤,蛛网般的裂痕没来由的覆满山体,而后苍灰色的山石剥落,露出了最为瑰丽的一幕。
随着山石剥落,那巨山内部赫然是一柄齐山巨剑!
当大朱吾皇的身形即将触碰向老者时,那柄齐山巨剑也乘空而来。
兜头斩下!
覆满繁密古纹的剑身犹如山一般下压。
再然后,大朱吾皇就没有了意识。
一切,都逐渐在离他远去。
意识也逐渐空灵。
……
“你为何要如此紧追不舍?”
“先生,我徒身千里来到此处,只为能够留在您的身边,万望先生收留。”
“我这里粥少食薄,恐怕留你不得。”
“只要先生肯收留,我每顿只吃稀粥,绝不多吃先生半点饭食。”
“可我真的留你不得,即使你跟在我身边,也难以学的半点本事。”
“先生是有大神通之人,如果先生不肯教我,那天地间就再无师矣!”
“唉,糊涂小子啊!”
“也罢,我也就糊涂一回。”
“天意如此,练刀的师傅却有了个练剑的徒弟……”
“小子吕湘,拜见师父!”
……
这是一片赤红的世界,仿佛能够熔炼一切的温度,几乎要将这整个世界烧灼成灰烬。
空气扭曲,放眼望去无数剑坯直插地面,一直蔓延至看不见的尽头。
此时,刚从茫然转入沉思中的大朱吾皇行走在剑坯之中,像是在感悟着什么一般。
就在这时,一道身形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长剑随之刺去。
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大朱吾皇握在手中的佩刀直接向后捅去。
如云烟消散,那身形随之消失不见。
紧接着,却又更多的身形浮现,而后围堵而来。
丝毫没有惊慌的大朱吾皇,从容应对,随着手中长刀每一次的挥动,便有一片身形被斩落。
直到,他被一阵凉水兜头浇醒。
如同溺水上岸一般深吸了一口空气,大朱吾皇猛的坐直身形,正看到准备继续喷水的梅盖尔斯。
“呃,你醒了……”
梅盖尔斯咽完口水,又用爪子抹了一把大嘴,“你可算是醒了,都快睡上三天了!”
“三,三天了?”大朱吾皇一愣,喃喃道,“我怎么感觉就睡了一小会。”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下意识的朝不远处看去。
清澈的茯苓河岸边,老者盘腿而在,在他的身边则站着一位剑侍。
再三思考下,大朱吾皇拄着佩刀起身。
梅盖尔斯见状,急忙贴近他,满脸谄媚的说道,“那老头现在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待会你问他要东西,保准能成功!”
随口打发了梅盖尔斯,大朱吾皇才缓步来到了老者身后。
“这么快就醒了?原本我以为你至少要睡上七日。”老者背身缓缓开口,“果然,他看上的人不会出错。”
“你认识他?”大朱吾皇问道。
“当然认识,我以前同他喝过一次酒,不过他的酒量却不怎么样。”老者缓声开口,似乎有着说不出的惬意。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大朱吾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去到了那个地方?”
“是那个剑坯的世界吗?我已经去过了。”
“感觉怎么样?”
“有点热,但并没有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