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件都没有!”关母声音冷酷,一脸冷漠,“你!集合了我和你爸的所有缺点!”
“哈!”关胜男笑了,“你还知道我身上有你的缺点?原来你自己也有缺点!哈哈!——我要你生我了吗?我要你把缺点遗传给我了吗?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不在我小时候就掐死我!何苦让我受你的折磨!”
“是我折磨你,还是你折磨我?从小到大,就闷个头,也不说话!青春期逆反,比我一个班级的学生都难管!好容易结婚了,还不生孩子!生下来我给你带,怎么还不比你教育出来的好啊!结果怎么着?让人坑了吧?从你结婚我就天天跟着你提心吊胆,就怕你有这一出!这么着!到了还是离婚了,人家找个小的,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呢?傻了吧唧的生不了了!四十多年,我就没有一天省心过!”
关胜男已经是满脸泪水,对着母亲疯狂一般地大吼了一声,“啊——!”
声音大的似乎整个楼都颤抖了,沈梦昔都跟着一哆嗦,她起身开门,蒋玉梅也正好开门出来,她们听到关胜男出门的声音,保姆焦急地喊:“关法医,你去哪儿啊?”
“去死!”关胜男上电梯后歇斯底里地喊。
蒋玉梅指指楼下,口中啧啧两声,小声说:“这几天一直吵呢!”
沈梦昔下楼去看看,蒋玉梅拉住她,“别去了,那老太太根本不和人好好说话,就没见过脾气那么坏的!她可给我提了个醒,当老人可得多为儿女想想!”
沈梦昔笑着看她,“就这么想开了?”她还是下楼了。
敲门几分钟后,保姆打开门,蒋玉梅在身后说:“老太太怎么样啊?”
保姆客气地说:“没事儿了,打扰你们休息了。”
沈梦昔不喜欢这个保姆,看着她说:“别管是谁付你薪水,你的职责都是照顾好老人,如果不喜欢照顾老人,就趁早别做这份工!”
保姆愣怔地退后一步。
屋子里传来老太太的哭声,沈梦昔扒拉开保姆,走进去,蒋玉梅在身后哎呀呀地喊她,自己却不进去。
沈梦昔来到老太太的房间,屋子里一片狼藉,被子都被扔到了地上,老太太的床上有一片黄色污渍,看到沈梦昔进来,她啊的一声尖叫,“出去出去!”
沈梦昔退后两步,对保姆说:“你去,给她换了衣服床单!”
保姆找出衣物床单,迅速给老人换上。
老太太还在哭,“你走,都走!”
“好的,我这就走,老太太!你的病可以治好的,不要着急!”沈梦昔退出关家,蒋玉梅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她的后背一下,“你咋这么爱多管闲事!”
沈梦昔拂开她的手,“那你明天别跟我上山!”
蒋玉梅立刻服软,“我,我什么都没说!”
沈梦昔笑,回家关了门。
凌晨三点,沈梦昔被惊醒,外面救护车的声音尖利刺耳,沈梦昔霍地起身,冲下楼去。
相似的场景再次出现,关家大门洞开,保姆乱蓬蓬的头发,满脸泪水,扎撒着两手,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给关姐打电话!”沈梦昔喊。
“我我打了!”
沈梦昔冲进卧室,几个医护人员蹲在地上忙活。
沈梦昔一眼看到,老太太干巴巴有些脱皮的脚心,再往前看,是她吊在衣柜把手上的头......
关胜男几分钟后就回来了,医护人员已经剪断了那根鞋带,老太太脸色紫青,舌头外伸,十分可怖,关胜男发出一声难以形容的哀嚎,直挺挺地扑向地板,沈梦昔一个箭步托住了她,掐住人中弄醒了她,关胜男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愤怒,醒来她就对着地上的尸体大声怒吼,“你和我有仇吗?你和我有仇吗?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沈梦昔也久久不能平静,她还没遇见过这样的母亲,一言不合就以这样决绝的方式吊死在女儿家中,她放出灵识,在卧室的窗帘一角看到一团红光。
沈梦昔不想理她,她一定看得到关胜男的痛苦,她心中作何感触呢。
医护人员然后抬走了尸体,关胜男神志不清地一直哭喊,还是门外的蒋玉梅跟着去了医院办理手续。
保姆拖着自己的皮箱要走,沈梦昔一把按住她,“你不能走,留下来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