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人赞叹其才学,认为徽山书院虽然有学子三千,恐怕在这场文会上皆不是他的对手,终究沦为他的陪衬,算是为他的扬名作嫁衣裳。
等等。
总之,人们对于一个才高八斗还极有血性的少年是不吝于赞美的,哪怕他是大辰的摄政王,哪怕景国和大辰之间还有些旧日的恩怨。
人们也总是会将事物的发展往好的方面去想,便觉得景国的五公主嫁给这样的一个少年好像也是一件极好的事。
只是也有那么少部分思虑周祥的人对此持有不一样的看法——
怀叔稷的虎须,当真是他许小闲能够随意撩拨的么?
大元帅之怒……恐怕不是他一个大辰的摄政王能够承受。
但无论如何,至傍晚时候京中并无大事发生,听说那位摄政王今儿个在芗箬湖的那莲香居里为即将举行的这场诗会在做着准备。
于是,那些憧憬着才子佳人之间发生几许动人故事的大家闺秀们便很是期待,于是她们派了自己府上的家丁丫鬟早早去了徽山书院,只为了能够占得一个极佳的位置,能够让自己在那诗会上一睹那位早已名动京都的天下第一才子的俊美容颜。
至于他会作出怎样的诗词来,这在那些佳人们的眼里,其实早已不再重要。
她们的心里是欢喜的、是雀跃的,是充满期待的。
但在南宫野的心里,却是灰暗的、是忐忑的,是心烦意乱的。
“国师大人,”
南宫野对金三丈拱手一礼:“景皇相邀,在下以为大人当去。大人不但应该去,还要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样子,万万不能让景皇从大人的神色言谈中感受到蛮国之忧!”
金三丈仰头看向了南宫野,那双稀疏的眉微微一蹙:“而今景皇伐蛮之事几成定局,老夫倒是以为当找到七公主之后咱们速速回国以应对此事!”
“大人!”
南宫野又拱手一礼,那双浓黑的八字眉间的神色变得极为凝重:“此战……看似发生在蛮国的领土之上,但以在下看来,这一仗的成败却在这景国的国都之内!”
“此话何解?”
“若是景国发兵神速,以蛮国而今之状况实难挡景国这全力一击。现在想要化解蛮国之危唯有釜底抽薪……只有让景国主动退兵,蛮国才能免遭这灭国之祸。”
“景国要乱,唯有大元帅怀叔稷才有这本事让景国乱。大人明白在下的意思么?这里!”
南宫野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语气加重了三分:“这里,才是真正决定这场战役胜负的关键!”
金三丈深吸了一口气,眉间依旧充满了疑惑,“可大元帅挂起了枪!”
“怀叔稷和历代怀府的家主都不一样!”
“他弃剑而学枪,为的就是不再挂剑。至于挂枪……那不过是做给景皇看看罢了!”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是积蓄属于他的力量!”
“当他的力量足以和皇室的力量抗衡的时候,他的枪便会横空出世,到那时,景国会被他一枪扎得千疮百孔,这便是咱们蛮国的机会!”
“以在下看来,这是唯一的机会!”
南宫野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金三丈这才又抬头向他看去:
“老夫再信你南宫府一次,若是解不了蛮国之危……”
他的话音未落,南宫野便掷地有声:“在下愿提项上人头去见大王!”
“那七公主怎么办?”
“在下派了人手继续在找……国师大人,您该去徽山书院了。”
“你不一同前去?”
南宫野沉吟片刻,“在下要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
“何人?”
“景国大皇子景文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