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陈昭忠心耿耿。
啪!
面对两把带着凌厉气劲的锋利长剑,三个护卫配合娴熟之极,一个格拳,一个挥臂,另一个斜身而进,直接将其中一人给撞飞。
而另一人也被陈昭一袖扇飞。
那两货惨叫着摔倒在地手中长剑顺被抛,一个劲的哀嚎痛叫。
然后三个门卫瞬间一拥而上,拳打脚踢不过片刻功夫,那两位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邬先生心头不悦,却是看都没看那两倒霉蛋一眼,跟在陈昭身后直接进了陈府。
谁让他俩不好好的做个好护卫,非要仗势欺人呢!
结果踢到铁板上了,怨谁来?
“你们都下去吧!”
陈昭知道邬先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待小厮奉上茶果点心之后,便挥手将他们全部打发初期,开门见山说道:“邬先生贵人事忙,想必无事也不会跑来我这个小小府邸,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就是!”
“陈府丞果然爽快!”
邬先生先是一愣,而后哈哈一笑郑重道:“既然大人如此快人快语,那邬某也不拐弯抹角!”
说着,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澹然开口道:“请陈府丞放了白莲教的张永年!”
“哦,白莲教的势力渗入京城,竟然找到太平王帮忙说项!王爷不怕陛下发怒吗?”
陈昭轻轻一笑,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澹澹道:“邬先生这么光明正大的过来找我,就不怕当今对王爷生厌么?”
邬先生面色澹然,道:“这就不劳陈府丞费心了,不知道府丞大人能不能在年前将张永年放了?”
要不是张永年被关在死囚牢,干系重大太平王不好随意出手,哪用得着他如此大老远跑来一趟?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
陈昭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京城局势错综复杂,白莲教也早就被官府渗透了,里面的高层要么是贵人的白手套,要么是他们的手中刀。
所以他们才会变得一盘散沙。
再说了,要成大事,就得有说进退。
哪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让太平王欠他一个人情,也是值了。
所以陈昭一点刁难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爽快答应下来:“本来我跟那张永年就没什么恩怨,只是这厮不知好歹竟然挑选本官,不过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罢了!”
说着,他当着邬先生的面写了一封手令,直接喊来封平吩咐了几句,挥了挥手让他快马赶去顺天府衙牢房放人。
邬先生看得目瞪口呆,又是尴尬又是不爽,原本以为陈昭这厮会将手令交由自己,哪想到根本就没这回事,真是尴尬啊。
陈昭澹澹扫了邬先生一眼,心里也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由得轻笑不已。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把手令这等重要东西随便给邬先生这样一个外人,谁知道他拿了手令后是去放人,还有有其它用途。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那归某这就告辞了!”
怎么看都感觉陈昭相当不顺眼,见事情办好了邬先生当即起身告辞,一点想要留下继续交流的想法都无。
“好走,不送!”
陈昭轻轻一笑,目送邬先生离去的背影,等这厮即将出门的时候,突然说道:“记住跟太平王说一声,他欠我一个人情!”
邬先生暗叹一声,深感陈昭这厮实在不可以用常理度之。
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太平王搭上关系,却连门路都找不到。
而眼前的这个少年进士倒好,非但一点都没想着缓和关系。陈昭这厮却依旧不理不睬,真是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少年锋锐,不知人情世故,一味的锐意向前,只怕非要撞一个头破血流,才知道有回头一说。”
邬先生心中腹诽,但半个字也没有多说。
等他离开之后,一个女子从旁边的花厅中走了出来,看向陈昭,柔声道:“官人,你真不愿意和太平王缓和关系?”
只见这女子十七八岁,眉目如画,正是花一般的年纪,正是从西北回来的徐婷。
自从徐婷和李赤水帮着邱莫言、周淮安等人,在龙门客栈诛杀曹少钦一行人之后,看着周淮安在邱莫言、金镶玉两人之间左右为难,不由得想起了在京的陈昭。
京城乃天子脚下,什么样的好姑娘没有?她徐婷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如意郎君,若是离得远了,岂不是被别的好姑娘抓走怎么办?
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
距离远了,到时候哭就来不及了!
所以徐婷将李赤水送回仙都山继续学艺之后,便告别众人,来到京城。
哪怕暂时只是做一个红颜知己,也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面对送上门的好姑娘,陈昭自然不会拒绝。
其实心里也有一点感动。
所以便将她留了下来,待自己行了冠礼之后,便与徐婷成亲。
所以听到徐婷的孩子话,陈昭澹澹一笑:“缓和干什么?我是朝廷命官,怎么会轻易和一个藩王搞好关系,哪怕他是驻京的藩王也不成!”
“那毕竟是皇家人……”
徐婷虽然对皇室相当不满,可她的固有思维还是对皇室相当敬畏的。
毕竟江湖女侠,对世界的认识有限,以为皇权高高在上。
“皇家人又如何,他又没机会坐上那把椅子,却招兵买马,拉拢势力,这种人当然更不能靠近了。”
陈昭澹澹一笑,握住徐婷的手不以为意道:“你不用操心这些,你只要看好后院,外头的事情有我处理就成!”
徐婷俏脸一红,默默点了点头,沉浸于突如其来的温馨不可自拔。
可能今天注定了不是一个清闲的日子,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门外的小厮急忙小声禀告:“老爷太太,老爷的同年进士、翰林院庶吉士刘健携夫人来访!”
徐婷大羞,急忙挣脱陈昭的手,到旁边椅子上规规矩矩的坐下,陈昭嘿嘿一笑也不多说,长身而起,笑道:“即是同榜进士,自然要亲自迎接。”
……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之前。
陈昭的同年,翰林院庶吉士刘健和夫人坐在马车里,看着东南王幕僚邬先生远去的车队,对妻子王氏说道:“夫人,喧嚣之人已去,我们可以拜访了。”
王氏道:“老爷,那人毕竟是东南王的幕僚,那东南王奉旨进京,深受宠幸,岂能这般称呼?万一……”
“无妨。”刘健呵呵一笑:“我等读书人,只能结交读书人,越是王族,越要敬而远之,这样才会独善其身。”
王氏默默点头,速记展颜笑道:
“难怪老爷要来拜访陈大人,此人年纪轻轻便骤升高位,还得罪了两个亲王,众人唯恐避之不及,老爷却主动登门来访。”
“呵呵,那是当然,为夫要结交,也只会结交有骨气的读书人!”
刘健澹然一笑,伸手抓住妻子的芊芊小手,轻笑着宽慰道:“为夫相信陈年兄的本事,他日必定展翅高翔!”
见丈夫如此说话,脸上还露出一副敬佩的表情,王氏顿时反应过来,好奇道:“怎么,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读书人要有风骨他是知道的,但是一介小小文官,得罪了皇亲国戚能有好果子吃?
“陈年兄不是好招惹的,就是皇亲国戚,也不会再没有绝对把握前轻易跟他放对!”
刘健笑笑着解释,脸上的敬佩之色越发浓郁,感慨道:“陈年兄才是真好汉,放眼整个朝堂能有这份硬气的,也就独一份了!”
王氏暗暗点头,他知道自己夫君的志向和眼光,同年近似值中,得他高看一眼的,也只有陈昭一人而已。
他这般推崇陈昭,未尝不是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刘健接着道:“陈年兄真真了不得,以区区四品府丞的身份,一举扫荡京都污垢,态度强横不畏强权,在朝堂上更是顶着极大压力用心任事,就是跟权贵直接对上都没吃什么亏!”
王氏知道夫君刘健如翰林院之后,便闭门读书,谢绝交游,众人都称他为木头。他熟读经书,有经世济民之志。
他不是不喜交游,而是喜欢和有着同样志向、同样报复的人结交,否则岂不是浪费生命。
想到这里,王氏看向丈夫的眼神,充满了钦敬,笑道:“既如此,我们就登门拜访吧!”
……
“哈哈,刘年兄和嫂夫人位临寒舍,正是蓬荜生辉啊,请进!”
陈昭走到门口,呵呵笑着打了声招呼。
刘健哈哈一笑:“听闻陈年兄未婚夫人千里进京探夫,可谓是情深义重,小弟内子听闻,心生钦佩之心,正好小弟静极思动,就貌美前来打扰拜访了。打扰封兄,正是罪过。”
“哪里哪里,刘兄气度恢弘、志向远大,有济世经民之志,小弟钦佩不已,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快请进,快请进。”
几人说笑着进了客厅,却不见了徐婷。
“陈大人,却不知徐姑娘呢?”
王氏知道丈夫跟陈昭能有事要谈,直接问起徐婷的踪迹。
“在后院,我便请人带嫂夫人过去,内子刚来京城,一切还是懵懂不知,还请嫂夫人不要见笑!”
王氏点了点头,便随着一婆子向后院走去,这是夫人外交的礼节,也不算怠慢。
“刘兄来访,可有教我?”
待王氏离开,陈昭又和刘健畅谈了一番诗文,方才挥退了屋子里的下人,这才冲着刘健笑道:“我知道刘兄进了翰林院之后,一向闭门谢客,从不交游,今日刺来,未必是单纯拜访吧!”
“封兄所言极是!”
刘健也没客气,脸色一正直接问道:“不知道明年调离京都的话,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不等陈昭回答,他轻笑道:“最近朝堂争斗激烈,我一个小小七品翰林编修实在不堪其扰,所以想要外出避避风头。本来想过年时跟同年宴饮的时候和你说的,不过想到那时封兄未必有空闲时间,所以就巴巴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