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找我?”黑沢镜走进房间时,源伊久美还穿着参加茶会时穿的那套张扬的深红色和服,粉樱点缀其上,身后的锦结处恰好是一只展翅高飞的白鹭。
源伊久美转身微笑道,“我去参加鸠山夫人的茶会了,她送了我两盒亲手制作的甜点,一盒给我的,另一盒说是给你的,我已经过了吃甜食的年纪了,两盒你都拿去吃吧。”
黑沢镜表情明显愣了愣,才点了点头。
“怎么了?”源伊久美见他愣神,眼睛微微眯着问道。
“鸠山夫人应该是不认识我的,您把我介绍给了她?”黑沢镜反问。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不是藤冈的孩子,原来我一直误会了。”源伊久美眸子深处闪着狐光,依旧看着他笑。“所以,黑沢君,你的母亲是谁?”
黑沢镜神情变得有些伤感,“她叫西园寺美知,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
“也是东京人吗?”
“嗯。”
“夫人,查到了,原东京户籍名叫西园寺美知的女性有两人,其中一人在04年去世,东京女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去世,死因是难产,母子都死于难产。”源伊久美耳钉中智囊团的声音实时响起,
“而且她的丈夫,是上杉芥木。”
“美知,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啊。”源伊久美突然对着黑沢镜沉吟道。“我记得上杉芥木的夫人,好像叫上杉美知吧。”
“啊,就是她。”黑沢镜点头应道。
“你是上杉芥木的儿子?”源伊久美再次投来审视的目光。
“他们是虽然结婚了,但我是鸠山和西园寺的孩子。”黑沢镜淡然回道。“上杉芥木和西园寺3月份结的婚,9月份生的我。”
“听起来故事好像挺复杂的。”源伊久美捂着嘴笑了笑。
“夫人是在嘲笑我吗?”黑沢镜面露愠色,看上去有点生气了。“私生子很好笑?没了母亲很好笑?”
“是我唐突了,黑沢君,抱歉。”尽管是在试探他,但源伊久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不妥。
不过黑沢镜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愤怒,倒是让她感觉黑沢镜说的是实话的概率大大增加。
黑沢镜面无表情不再言语,看上去似乎真的生气了。
“你大伯的病好点了吗?”源伊久美看似在转移话题。
“大伯?夫人记错了吧,我没有大伯。”黑沢镜皱眉思索了一秒,而后道。
“哦,应该是我记错了,生病的是你的叔父。”源伊久美又道。
“叔父的身体,一直很硬朗,我半年多没见到他了,他最近生病了吗?”黑沢镜露出询问之色。
上句话,源伊久美已经就在挖陷阱了,如果不是书友的提醒,让黑沢镜准备齐全,提前跟上杉芥木咨询了一下鸠山家的资料,黑沢镜可能会下意识的说‘好点了’。
那就已经露馅了。
鸠山龙雀虽然是鸠山家的私生子,但却是鸠山家年纪最大的儿子,黑沢镜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大伯”。
而鸠山龙雀确实有个四十来岁的弟弟,在厚生劳动省担任副大臣,所以这句话,黑沢镜就完全是在赌了。
在医疗条件十分发达的今天,鸠山龙雀的弟弟正值壮年,又享受着全樱岛最好的医疗,能有什么大病?
“小感冒罢了。”源伊久美的回应让黑沢镜心头微松。
趁着沉默的空隙,黑沢镜也适时起身,将桌子上的两盒点心拿起。“夫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嗯。”
黑沢镜走出房间后,源伊久美便问:
“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