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眼前人到底是什么出身,讲起话来滔滔不绝,那教育的他,说的很有道理,让冯安简直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废物。
卫继仁说累了,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打算继续告诫这个无知无畏的家伙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卫继仁一直在国学担任祭酒,已经很习惯在人前这般喋喋不休的教导。
这次跟着容兮来倒也是因为要来这边看国学的情况,此刻面对这样的‘熊孩子’,简直就是专业对口好吗?
冯安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从一开始他被惶恐不安的关在这里,到后来进来了一个笑眯眯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说是要跟他畅谈人生。
他信了。
现在他只想说,是死是活,能不能给个痛快!
老子就是出门没带脑子,您要是真要计较,也就干脆利落点,别用这种慢刀子磨人行不行。
再看着对方喝了一口水打算继续的样子,冯安绝望的想着。
门被敲了几下,随后被推开。
他一副茫然的样子看过去,见到熟悉的人,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爹,娘!”
谁是他最亲最爱的人啊,这不就来了嘛!
快救救孩儿啊!!
冯安眼中狂喜。
冯家家主忍了忍,就差在自家傻儿子脑袋上狠狠敲一下。
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那不能惹的。
看来就是以往他顶多对人家做做恶作剧,他私下里补偿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太大问题。
现在看来,实在是太娇惯他了。
一看不住就出来闯祸。
“回去给我好好反省去。”
两人气急败坏,抬手扯着人的耳朵,揪着他往外走。
一边还讪笑着对着卫继仁开口。
“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严加管教,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卫继仁笑着点了点头,等再喝了一口茶,他站起身来。
不由自主的轻声嘀咕。
“楼安之那狗东西把陛下给带到哪里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说说,有这么争宠的吗?
他本来平时就见不着陛下,这一下可好,好不容易跟陛下来这边行宫,看都看不得几眼,总有捣乱的。
卫继仁叹息。
等叹息完了之后又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真是——
大家都变化了很多。
要是搁在一年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楼星散那家伙能这么听陛下的话,毕竟这人一声反骨,反的最多的就该是那位君主。
当然了,他也从来没想过,在礼部做小吏,得过且过的自己,还能有这么一天。
——
容兮那边得到了冯安已经被家里人带回去的消息也没多说什么。
只笑了笑让他们严加管教。
楼星散还坐在身边,低头去看自己胸口别着的那个胸针。
他没摘。
但是着贵气繁琐的胸针跟这人的气质实在不是很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