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似无,似梦似幻,
白一朵直接傻眼了!
在腐烂的斑鹿尸体上,升腾起一片光雾,光雾中一位绝世美人舞姿弄骚,跳着销魂的舞蹈,
仿佛有光晨在斑驳,女子萦舞翩跹仙袂飘飘,
那盈盈一握的蛮腰、那丰满挺拔的大物、那欺霜赛雪的玉肤、那柳眉如画的盛世容颜……
有那么一刻,白一朵都看的痴迷了,
“这个女人,好美……”忽然,白一朵又发现不对,眼前的女子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少年眼睛一眯,甩了甩脑袋仔细去看,
就在这时,光晨中翩翩起舞的女子好像也注意到了白一朵异样的目光,动作忽然一僵,下意识的凝眸看向白一朵。
四目相对,白一朵惊了一记的同时,女子也是本能捂了捂脸,竟然忘了她现在还在跳舞,下意识就想逃走。
“是她?”
虽然是被斑驳光晨美化过的,但白一朵还是一眼认出,眼前仿若仙女般的女子,正是那个在灵源宗外院巷子里被他两次救下的女人,
因为白一朵有生之年没怎么做过见义勇为的好事,所以对她的相貌格外留意。
光晨中,女子下意识的捂了捂脸,正准备逃走,忽然又想到白一朵可能认不出自己,稍作迟疑之后继续扭动蛮腰翩翩起舞,
只是现在忌讳被白一朵看到,舞姿变得僵硬敷衍,有意无意的背着白一朵这边。
塔木船长躺在一张藤椅上嗑瓜子,正惬意的哼着小曲。端起茶杯,忽然目光一凝,给浮筒上的桑巴拓使了个眼色。
桑巴拓会意的点了点,目光在人群中找了找,很快就锁定了白衣少年。
“嘿~,那边穿白衣服的,你的钱给了吗?”
说完,桑巴拓忽然神色一憟,满脸的凶煞一晃而释,转即化作一抹惊诧与欣然微笑。
“白一朵前辈?怎么是你!?”
听到桑巴拓的话,正在惬意品茶塔木船长呛了一记,咳匀称才一股脑的翘起身,迎着人群冲了过来,
“啊哈哈哈,白前辈,我就说今早喜鹊怎么一个劲的叫,原来是要遇贵人!”
与对方的热情背道而驰,白一朵下意识的就想跑,
毕竟当初拿斑鹿尸体忽悠他们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白前辈,您这是要去哪儿?”塔木船长笑盈盈的询问,给桑巴拓等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打发走嚷嚷着还要看萝莉的修士们,迎白一朵登船。
“难得能在这里见到白前辈,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要走,你我不醉不归。”
白一朵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急着回宗门,就不打扰了。”
“哎呀,能有什么急事,白前辈勿要推辞。”劝着,塔木船长又想水手吩咐道:“今天不做生意了,切十斤牛肉、美酒美女,我们送白前辈回灵源宗。”
虽然过了桥就是灵源宗的地界,但是真要步奔的话,还是有不近路程的。
只见塔木船长豪气的笑着,牵起白一朵的手边登船边解释说:“白前辈,水路虽然绕行,但节省体力呀。当日割爱赠宝,塔木还没找到机会报答前辈,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塔木一个机会。”
白一朵正不知道如何拒绝,忽然就看到一旁的水手在抬斑鹿尸体,一个半透明的人影远远的看向白一朵,秀眉微蹙。
四目相对,女子惊愕了一下,随即对白一朵挤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个微笑好像蕴含着别样的含义,
白一朵并不笨,结合两次小巷子里被人轻薄的事件,很快就联想到了诸多可能。
所谓的萝莉精灵并不存在、斑鹿尸体也只不过就是一具尸体。
但是当初自己的一个谎话,怎么就真的蹦出一个精灵来了?
“塔木船长,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拿萝莉挣钱的?”踏上甲板,白一朵忽然问道。
塔木闻言一愣,迟疑的看向白一朵,尴尬的笑了笑:“白前辈勿怪,只因为近年来江盗生意不景气,市场竞争压力大,我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一朵苦笑着摇了摇头,继而问道:“我是问你,你们什么时候发现‘萝莉’可以用来挣钱的?”
塔木这才松了口气,憨笑一声回答道:“有一段时间了。”
“当时带回萝莉之后,我们所有人都沉浸在唯美的幻境里,醉生梦死,不愿醒来。直到几日之后,我发现船上所有人的精元枯竭殆尽,一个个瘦骨嶙峋面黄肌瘦,这才知道,萝莉虽好,可不能贪杯。”
“后来有一天,萝莉在梦境里对我说,可以把她的美貌分享给更多的人……”
听完塔木船长的话,白一朵若有所思。
“这妖精像是在利用斑鹿尸体吸收精元,原理竟然和当初我利用斑鹿吸走塔木他们的灵力一个路数,”
越想越觉得相似,白一朵眼睛危险的半眯起来。
船身摇摇晃晃,沿着支流一路东进,两岸翠柳连荫,鸟鸣花香。
塔木船长和桑巴拓热情款待,酒肉穿肠。
不过白一朵不敢在陌生的环境里喝酒,装模作样的喝,酒水却是被偷偷的送进了黑子宫殿里。
红毛狐狸丢失了酒坛,整日抑郁寡欢,白一朵送进宫殿的酒水几乎都被她偷喝了。
半日之后,船舱里酒气弥漫,桑巴托仰着膀子呼呼大睡,塔木和白一朵则是怀里捧着一个酒坛,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就在这个时候,船舱的门被一阵风吹开,一道光斑闪烁的曼妙人影飘了进来。
全身被光斑包裹的女子走到酒桌前,看一眼满桌的狼藉,嘴角扬起一抹讥诮。
“原来你就是白一朵?也不过如此嘛,……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我蝶羽髅貌美如花,才不要嫁给你这样的废物。”
女子朝昏睡的白一朵翻了个白眼,云袖抬了抬,一柄闪烁着寒芒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但她只是身形一旋,走向了内室。
光斑中,女子走进一间宽敞的内室,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秀眉颦蹙,女子嫌弃的捂了捂鼻子,扬起匕首刺向斑鹿尸体。
匕首的刀刃划开腐臭的尸体,黄水呲呲呲往外冒,
忽然刀尖一挑,一枚黑色的棋子弹了出来。
看到黑色棋子,女子面上一喜,伸手便抓,
可就在手掌接触棋子的前一刻,忽然一道白影呼的一声闪过跟前,黑色棋子被其夺走。
蝶羽髅愣了几秒,等缓回神,就看到白衣少年攥着黑色棋子戏谑一笑:
“姑娘,看见救命恩人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我可是救了你两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