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焱!
你胆敢违背天命!触犯天庭!
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降了你这孽障!”
声起惊雷,响彻云天,金光笼罩下的白衣身影格外出尘,但这番言语,却未免有些不合身份。
“哦?天命?呵呵……帝渊啊帝渊,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黑焰翻滚中,一袭黑红羽衣嗤笑一声,睁开了血红眸子:“你?你还不配代替天庭,最起码,你不配代替她。”
“你还敢跟我提她?”帝渊听后,身体微微颤抖,圣洁的金瞳中流露出丝丝杀意:“若不是你!她又怎会被贬下界?又怎会经历这般噬心之苦!都是因为你……是你!是你害了她,害了天下苍生……”
鹤焱轻笑,不置可否。
良久,方才再次开口:“天下苍生,呵……天下苍生……你又有何颜面,与我提那天下苍生?你的一举一动,便可轻易抹杀万千凡人性命,你这位天庭天帝在造下恶果之前,可曾考虑过你口中的天下苍生?”
“我杀的,不过是区区蝼蚁,又怎算得上苍生?”圣洁的声音就这般自帝渊口中传出,仿佛一切天经地义。
“蝼蚁?好!那我问你,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仙、所谓的天庭算什么东西?而你,又算什么东西!”鹤焱身周的黑焰猛地长高许多,似乎随着主人的情绪激荡,略有不平。
“鹤焱,你找死!”金光影里翻飞着白衣,在金光笼罩下,看不清帝渊的模样,但从他的语气中,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愤怒:“我此次,是替天行道!要怪,就怪你曾经所犯之事,怪不得我。”
话音一落,帝渊轻抬手掌,一柄金剑自光芒处飞出,直奔黑焰中的鹤焱而去。
“要打便打,不必这般冠冕堂皇!”鹤焱凝眸望着那柄迎面飞来的金剑,似心中有所不平般,猛地一震,黑焰瞬间暴涨,迎上那柄飞至近前的金剑:“当初伤到她的,便是这把剑吧?”
砰!
黑焰与金剑相撞,一股巨大的能量余波朝四周飞速扩散开去,瞬间笼罩了方圆万里云天。
在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一股不同于这两股力量的灵力,悄悄越过能量余波,飞速俯冲而下,化作一道绛紫流光,坠下云天……
而此时的云天之下
人间
大贺王朝
鹤峰原
一座小木屋内,简陋的木床板上躺着一位怀胎十月的孕妇,算算时日,已临近分娩。
“仙子仙子,辛夷仙子,不好了,帝渊和鹤焱他们两个打起来了!”一道绛紫流光闪进小木屋,使得原本同这片漆黑天地一样漆黑的屋内多出了些许光亮。
随着绛紫流光散去,一袭紫衣的少女从流光中显现身形,本就急急忙忙的少女瞥见床榻上忍受着剧烈疼痛的孕妇后,更增添了几分慌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支吾着开口:“仙子……您……哎呀!打打打,就知道打,这两个臭男人打什么打啊!”
紫衣少女独自发了一番牢骚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双手呈喇叭状围在嘴边,对着那黑夜中的穹空大喊:“救命啊!”
声音直直穿过万里云天,传入了正与帝渊大战的鹤焱耳中。
鹤焱顿时面色一沉,快速调动身周黑焰朝那把金剑扑去,随后身形一转,便要冲下云天。
“想跑?呵……鹤焱,我跟你说过,我此次,是替天行道!”帝渊满是不屑的嗤笑一声。
随后,圣洁的声音再次响起,简短,却有力:“诸仙,随我镇魔!”
“尊帝命!”上千道各色流光飞速冲出,从各个方向朝鹤焱包围过去,将鹤焱团团围住,千口同声,一齐喝道:“天火陨魔大阵,启!”
几乎同时,鹤焱脚下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陨字,随着上千道灵力的加持,阵法瞬间成型,将鹤焱死死困在其中,无数天火似流星般陨落在阵法内。
鹤焱见状,疯狂调动身周的黑焰去抵挡,但也只是坚持了片刻,那威力不俗的黑炎便被天火灼烧成阵阵黑雾,渐渐充斥整座大阵。
帝渊此刻才从金光笼罩下显现出身影,抬起圣洁眸子,看向在天火陨魔大阵中疯狂挣扎的鹤焱,眸子中似乎含着些许怜悯:“鹤焱,你凭什么跟我抢辛夷?明明我和她才是天生的一对,你却偏要横插一脚!用妖术去蛊惑她!你凭什么?!”
“不过现在,你已经是将死之人,杀了你,辛夷就是我的,你死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来打扰我们……再也没有……”说到这里,帝渊眸中闪过一抹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