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前几天,慕安然骑着踏云去见他。
此时正值春分,春日风光正好,簌簌的海棠慵懒地开在枝头,一簇一簇娇艳动人,奇花异草,亭台楼阁,嶙峋山石,更衬得春光无限。
小公主骑着踏云,款款而来,轻盈灵巧地从马上跳下来。
少年站在海棠树下,此时他还没有换上戎装,一身红衣鲜明灼目,慕安然很少看他穿红,毕竟是在宫里,容易冲撞人。
这一眼,不由又想起了那个阴郁俊美的,腰挂碧玉带手持绣春刀的男子。
但慕安然知道,他们的命运已经截然不同了。
红衣如火,肤白胜雪,星目剑眉构成了慕安然眼中的惊艳美少年,簌簌的海棠花瓣落在他肩头,仿佛一笔鸾漂凤泊的山水画,浓墨重彩挥之不去。
尤其是那双手,修长白皙,双臂交叠,正抱剑观花,斜靠在树干上,听到动静,蓦然转头,对小公主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公主。”封肆没有行礼,他视线不由自主追逐着小公主头顶一朵海棠花瓣,伸手为小公主拂去。
慕安然没躲,封肆暗暗偷笑,他就知道,用这双手做一些事,小公主是不会介意或介意的。
这些年,封肆可没少保养自己这双手。
练功归练功,习武归习武,老茧避免不了,但就算有老茧,他这双手也不能丑!
否则将来凭什么脱颖而出,上位当驸马?
“我把踏云借你。”慕安然脆生生道:“不过是暂时的,记得还我。”
封肆将手背在身后,笑着偏了偏头,刚碰到小公主发梢的两指小心互相磨蹭,哑声道:“……好。”
踏云是慕安然从小养大的,灵气十足,极通人性。
慕安然养马可不是娇养,踏云,不比那些疆场上退下来的马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