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百姓已经习惯了这种稳定的生活,恐怕不会放弃一切跟着我们走的。”
范明听得瞠目结舌,怎么都没想到国内的变化居然如此巨大,然后他愤怒的道: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些?难道你们就这样看着这些贱民脱离我们的掌控?”
范镇也怒了,一拍桌子道:“你是怎么和我说话的,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现在范氏的家主是我,不是你。”
范明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道:“父亲请息怒,是我被愤怒冲昏了大脑,并非有意顶撞您。”
范镇余怒未消的道:“哼,要不是因为你是我的长子,我一刀就把你砍死了。”
“你以为我们不想管?可这种改变获益最大的是我们家,他们种出来的粮食一半都交给了我们。”
“你身上穿的丝绸、用的瓷器玻璃器,咱们家里的大房子都是用那些粮食换来的。”
“没有这些百姓种粮食,现在我们还拿着木头在山里和野兽搏斗呢……这种情况你告诉我怎么管?重回深山老林?你说的轻巧。”
“你脱下身上的衣服,拿着武器躲在山林里过几天以前的那种日子试试,要是你能坚持的下来,我就同意你造反。”
范明正色道:“您说话算数?”
范镇愣了一下,道:“你想干什么?”
范明坚毅的道:“不自由,毋宁死。”
这是文易写在《权与责》上的一句话,用以鼓励奴仆站起来反抗。
这本书里他引用了无数后世的名言,什么由奢入简易,由奢入俭难;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什么*******,岂因福祸避趋之;什么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以扭曲如蛆虫等等。
如果他知道自己鼓励人奋进争取权力的话,被用在这个地方,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
另一边,黎釜回到家之后也找到了自己的父亲黎西醒,把带回来的报纸给他看。
黎西醒知道唐国才是自己最大的后盾,学习唐国的东西非常用心,唐国汉话和汉字都掌握的不错,看报纸完全没有问题。
对于唐国把中南半岛列为不封之地非常的惶恐。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对自己父亲的反应黎釜很失望,一句话,望之不似人君。
这反而更加坚定了他内附的想法。
要是他爹雄才大略还有反抗的理由,他爹都这样了,在反抗又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老老实实内附,换取一个爵位,等将来封国了捞一个正儿八经的诸侯王当当。
所以他当即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内附,并把原因里里外外剖析了一遍。
“……扶南国是唐国唯一的诸侯国,您是唯一的诸侯王。如果您主动内附,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陛下都要厚赏与您。”
“至少也是个侯爵,要是陛下高兴了,郡公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唐国的公侯,可比藩属国的诸侯王有权势的多了。”
“而且到时候有唐国撑腰,再也不怕有人造反了……那才是真正的世世代代永享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