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一夜之间被烧成了灰,包括周乐安的所有物品。
周乐安有幸捡回一条命,但是双腿严重烧伤,没有三五个月的治疗,怕是难以落地。
听到消息时,郑天一心里有些意外。
他知道周乐安此行不容易,但是没想到对方那么狠,居然连周乐安都烧。
火灾绝对不是意外。
谁干的?
永平候?慕容芷嫣?
又或者两个人一起联手?
最为震惊的当属陈佳月,因为早上郑天一刚跟她说,周乐安去不了京城,话还没满一天,周乐安那边就出事了。
“夫家,你怎么知道周大人会出事?”陈佳月追着郑天一问。
“早上不是同你说了么?”郑天一说话的同时,从桌子抽起一张纸,然后泡进一旁的装有水的盆里。
“周大人派的人出不了江都,周大人手里的纸也出不了。”陈佳月边看着郑天一泡纸的水盆,一边道。
那盆水就是郑天一吩咐她端进来的。
她端水进来,周乐安被烧的消息就传来了。
她原本以为郑天一让她打水进来是,是洗脸洗脚之类的,结果用来……泡纸?
哎!
陈佳月晃了一下脑袋,现在先别想这样。
她现在急着想知道,郑天一为何能提前知道周大人出事。
“是这个意思!”郑天一把泡在水的纸拿出来。
“那夫家你是如何知道周大人派去的人出不了江都?难道夫家你一直派人盯着周大人?”
陈佳月在说这段话的时候,郑天一从桌上抽起另外一张干的纸张,和那张泡湿的纸放在一起。
“派人盯着周乐安?”郑天一摇头,“我们林宅里可没多余的人手。”
他把干纸和湿纸对齐,放在桌子上,转身从军工包里拿出圆珠笔。
“那……”
“记得我们从平县回来时遇到的野马吗?”
“记得!那匹野马,还把雪妹妹吓到了。”
“嗯!如果我没有估计错,那匹马不是野马,而是江都知府衙里圈养的。”郑天一坐下,握着圆珠笔在干纸上写字,干纸下贴着湿纸。
“那马是江都知府衙里圈养的?夫家你好厉害哦,居然一眼就看得出那马是从哪里来的。”
“夫家,你不会真的是河神吧。”
陈佳月脸上全是吃惊。
同时,她又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忙。
既要想知道郑天一是怎么知道那匹野马是江知府的马,又好奇郑天一当下奇怪的行为。
他为什么写字时,干纸下放湿纸。
郑天一抬头抬手,他用笔尖轻轻地点了一下陈佳月搁在桌角的手,“什么河神,小八的胡诌你也信,我只是多留个心眼而已。”
他是一个上过战场的军医,当时那战场是在一片丛林里,那一段经历给他留下了一个后遗症,不管何时身处何地,都会细心观察。
细心到近乎变态。
因为在那场战争中,只要一个细节没看清楚,下一秒绿叶都有可能变成枪口,小命马上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