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继宗一把拎起摆在桌上的镜面匣子,顶在胡安头上“你娘的,告诉我,你们头领是不是陶然?”
“没说!”“是不是?”“没说!”“是不是?”
韩继宗啪的一声抠了扳机,枪没响——王修的和平之枪弹夹又掉下来半截。
“是”胡安认怂了“是…吧?”
韩继宗火了“你他娘的告诉他,我韩继宗就是1号客人,他要杀要剐,随他便!老子坐这儿等他!”
说完向王修伸手“表!”
“哦”王修赶忙把表摘下来给韩继宗,韩继宗怒气未消“别给我,给他!让他带给老陶。”
见刺客们傻站着,王修一脚踹了过去“滚,滚,滚蛋,高端会谈懂么,浑身臭烘烘的瞎掺和什么,大门口把风去!还有你,阿什么炳,闲着干嘛,报信儿去,告诉老陶,杀鸡炖蘑菇,家里来客了!”
韩继宗冷哼道“我知道你们在执行家法,但情报目前没外人知道,人也都安全,告诉老陶我们没有人犯纪律,不要见血,别把事儿搞大咯,抓紧想办法赎人。”
“好好,修哥、韩哥你别生气,准准的。”阿炳一溜烟跑了。
刺客们也都糊涂了,本来是计划一场扫除,接过换来个狗血喷头,一个个摇着脑袋出去了。
众人一走,王修和韩继宗对视良久,韩继宗问“我们在东北的组织都这傻样么?”
王修摇摇头“这是猪圈塌了啊。”
陶公馆后花园灯火通明,胡安擦着鼻血,阿炳挠着脑袋。
“他还说什么了?”陶然微闭着双目问。
“其他人应该不知道内情,让咱们别把事情搞大。”阿炳说。
管家说“韩继宗是与您一起刺杀摄政王载沣的同僚啊,你们都是同盟会的老人了。知根知底,忠诚和信仰是没的说,他一辈子投身革命,宁可死也不会叛变革命的。”
陶然点点头“是啊,这是我的老伙计,要不是这个岔子,还真不知道南方特使就是他!我俩可能要在这个塞外小镇擦肩而过了。”
胡安抹着鼻血问:“那个王修是咱们的人?全东北CC名单都在咱们这儿,肯定没他。”
陶然叹了口气:“东北没他,不等于中国就没他。咱们党内部监管很是复杂,黄雀捕螳螂的事儿是常态。保不齐他老人家又埋条线在我身边儿啊,我要是贸然给斩断了,岂不是要和广州翻脸?”
胡安又问:“他怎么会是咱们的人?他亲手抓了韩继宗啊。”
陶然虽然狐疑,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事实,只能自己找解释“特工嘛,总会身不由己。不管他是或不是,只要是韩继宗放心的人就足够了。”
管家点头“精钢手表是开启精钢筒的钥匙,也是交接的信物,怎么能随便给人?看来韩先生信任他。”
陶然端起茶碗抿了一小口,转身吐到花盆里:“真假不重要。情报不是在他手里么?行,明天要是拿不出来,我剥他的皮点天灯。”
大家点头称是,管家看了看表,问陶然:“那捕杀秦五的行动,三江好已经埋伏好了,还继续么?”
众人这才想起了还有这么件蠢事儿!如果确保韩继宗安全,那么陆家一和秦五此时绝不能有事儿,任何与韩继宗有关的人出现意外,都可能引起新的怀疑。
“停止,以最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