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说看。”唐括老猴子有了兴趣,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这事错在纥石烈,不在古巴海。海东青是我们女真人的神鹰,是女真人和神的使者,十万只鹰才出一只,却被纥石烈部做为讨好大辽的手段。这事本就不是野居女真一个部落的事,是我们整个女真的事。”
听到这,唐括老猴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阿骨打继续说道:“不瞒唐括叔叔,此次我和张宁去,并不是为了劝古巴海头人顺从辽人的。”
“难道你们支持古巴海不向辽人纳贡?”
“向辽人纳贡是整个女真人的事,不能因为野居人是猎手,这事就要由他们承担,完颜部是女真人的领袖,我们应该站出来支持他,跟他一起承担。”
阿骨打说的没错,工作是一个集体的,当领导的把工作分下去,便跟没事人似的,出了问题就是谁做谁错,这可不是好领导。
如果再遇到像纥石烈顿恩这样的小人,领导再不护着点,那干活的不是倒了霉了,时间长了,谁还服你?
老猴子点了点头,他觉得这话没毛病。
“你们要与辽人对抗?”
虽然劾里钵因为地盘,几次与辽人发生战争,但是这种公然反抗倒还没有过。
“不,我们只是要为女真人讨回个公道。做人不能太贪婪,就算是最好的猎人,也要给猎物留下母的和小崽子,这样才能保证来年有猎物。”
唐括老猴子又点了点头,随着脸上的笑意,眼角的皱纹都深了。
阿骨打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阿骨打,只可惜......
唐括老猴子暗暗叹了口气,独自端起酒碗,一口闷了下去。
“阿骨打哥哥,你说的真好,我敬你。”可兰一脸的崇拜,举起酒碗。
阿骨打和张宁也端起了酒,一饮而尽。
张宁觉得自己插不上嘴,便专心的吃着肉,喝着汤,这一天跑的是又累又饿,手脚也僵。
那感觉就像大雪天骑摩托一样,虽然又酷又飒,但也冻得真酸爽。
一大碗热汤下肚才渐渐暧过来。
吃喝的差不多了,听着他们的谈话,张宁暗暗琢磨起可兰来。
这小丫头聪明、机灵,俏皮可爱,眼睛又大又好看,那小胸脯,小细腰,够味,真是我张宁喜欢的款。
不过听到她左一声阿骨打哥哥,右一声阿骨打哥哥的,不知道这小丫头是真崇拜呢,还是情窦初开呢?
不行,我得弄清白,万一有机会呢?
怎么弄清白,当然是定哥了,这可是阿骨打的心上人,总不能妹妹抢姐夫吧。
虽然有嘴欠之嫌,但是为了阿骨打,这坏人不得我做吗?
对,我是为了阿骨打。
“可兰姑娘。”张宁轻唤了一声。
“嗯?”可兰笑盈盈的看了过来。
“你的姐姐定哥呢?”
张宁这话虽然声音不大,可却能让大帐里瞬间没了声音。
可兰抿着嘴,偷偷的看向了唐括老猴子。
本来还能好好吃饭聊天的唐括老猴子,如同被人踩了尾巴般,炸毛了。
只见他忽然重重的将酒碗往桌子上一墩,脸上尽是不悦,闷声说道:“死了。”
死了?
阿骨打和张宁不由的都愣住了。
随后二人又都明白,这只是唐括老猴子的气话,刚刚进来的时候,可兰还高兴的说:阿骨打来了,定哥一定很高兴。
见自己踩了猴子尾巴,张宁求救般的看向了唐括可兰。
见自己亲爹这态度太不端正了,可兰也气了。
“老猴子,你这是要关定哥一辈子吗?定哥有什么错。”可兰大声的质问着。
老猴子狠瞪了可兰一眼,大声吼道:“出去。”
“不。我就不,我为什么出去?你看看定哥现在是什么样了,定哥是那么的温柔、孝顺、聪明、美丽,她曾经是女真第一美人,可是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什么样了,你再这么关下去,她会死的。”
可兰说到这,由于激动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声音也开始颤抖。
“这是她自作自受。”
“定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不难受吗?
你这个不通人情的老顽固,你就嘴硬吧,你就要你的面子吧,你就是怕纥石烈顿恩,你干脆把我也关起来吧,纥石烈部不是还要向我求亲吗,我也会像定哥一定,将自己撞死。”
说完,可兰大哭起来。
当着外人的面,自己的亲闺女顶着自己肝疼,可她说的好像也没错,他确实一直是在嘴硬。
定哥也是自己的女儿,她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他能不心疼吗?
可这不是没办法吗?
看着吵架的父女二人,虽然可兰言词激烈、情绪激动的顶撞着亲爹,张宁却没有任何感到这是不孝顺的表现。
相反,可兰是真的心疼姐姐。
真的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吗?
张宁感叹着儒家思想管不到的地方真好。
看着吵架的父女二人,阿骨打是最着急的,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兰,不能跟阿玛这么吵架,告诉阿骨打哥哥,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定哥到底怎么了?”
“是呀,可兰,撒骨头人也是有不得已的地方,你不要哭,现在阿骨打来了,一切都可以补救。”张宁也劝着。
唐括可兰抽泣了几下,用袖头子抹了抹眼泪和鼻涕,开始讲了起来。
看着还用袖子抹鼻涕的可兰,张宁更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