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月落落大方的很:“他说你因为他没钱了要离开他,他觉得活着特别没意思,希望用捐献换来的一百万给大哥和父亲还债。你真的误会我了,你不信你可以去看捐赠协议。”
“那你怎么不拦着他!”
“那是他的人生自由,我为什么要拦他。”陆西月越说越委屈,气的拿被子把自己包起来。
辛暖愣住。
离婚的事情只有她和赵民光知道,所以,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因为她?
她的本心是为了不连累他......
弄巧成拙了?
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你也不用去找,他全捐,找不回来什么了。”
辛暖坐在床上,盯着地板半天说不出话。因为她完全无法意识到赵民光就这么没了。
“姐姐?”陆西月露出头,爬到一旁搂住她,辛暖顿时变的小巧起来。“好可怜,想哭可以哭哦,哭完了把他忘了。你还有我呢,他能做的我都能做,做不了的我也能做,我能抵得上一百个他还要多。”
“......你给我滚出去!”
辛暖卯足了劲,好不容易把他赶走,之后,她毫不留情的关上门。在门上慢慢滑落,蹲在门口,眼里满满的愧疚,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沙发上还有陆西月的车钥匙。
凌晨一点半。
辛暖打开门,发现他还蹲在门边,他见到门开回过头,被里面的灯光照的眼睛一亮。
“你的钥匙。”
辛暖伸出手把钥匙递给他,陆西月仍蹲在那,抬手握住辛暖的手腕,表情可怜。
“我怕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赵民光死了,他兴高采烈的过来。结果被辛暖无情的赶出去。
陆西月眼里的光黯淡下来,蹲在墙边像是没人要了。
明天收垃圾的机器人过来都会直接把他收走。
辛暖蹲在他身旁。“你知道我的心情很不好,赵民光是无辜的。”
陆西月看着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继续低下头做个死气沉沉的小垃圾。
大概是想不明白,辛暖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死人这么虐待他。
两人有房间也不进,他倔在门口,辛暖也只好坐在走廊上,倚着墙,两腿曲起,手里抱着一束小野菊。
“陆西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花。”
他也没舍得真不理人。
辛暖问:“还有呢?”
陆西月又看了一眼:“一个生命?”
“还有吗?”
盯着辛暖的脸色,他直接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辛暖:“你心里最真实的。”
“尘埃。”
目光交错的时候,他又道:“虚无。”
心中一紧,辛暖低头看着花。“才不是虚无,你看,现在她就在这,真真切切的在这里,多么美丽。”
“嗯。”陆西月点头,似乎并不关心辛暖说了什么。
走廊上安静了许久,他又道。“如果是你喜欢的,那么在我心里,它可以是花。”
辛暖推了他一下:“它本来就是花!”
陆西月趁势抱住她,将辛暖压在他的怀里。“好,是花,给我抱一会。”
“你耍什么流氓?”辛暖挣扎了两下,就听见他说。“我冷。”
能不能要点脸?
也是,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界定这‘人’绝对的‘自我中心’和‘利己主义’。
辛暖的身子抱起来又细腻又柔软,陆西月用脸蹭了蹭,短发扎的她脸上痒痒的,她伸手去挠。
“赵民光的事情真的和你没关系吗?”
陆西月的眼眸阴了一瞬,刚转好的心情又没了:“别提他了好不好,如果是我做的,我天打雷劈!”
辛暖也懒得再和他废话。
两人在走廊上坐着,中间有别的房间走出来一个匆忙往家赶的男人,顺便还带下去一袋垃圾,屋里传出女人的声音,让他路上小心点。
陆西月抱着辛暖。“如果,我们也能过上这样的平凡生活就好了。”
辛暖在他语音中听见了几分羡慕,不过那里面住的人她认识。“那个女人是第三者,他应该是接到老婆的通话了吧。”
少年低头:“什么是第三者?”
“怎么跟你解释呢,就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结婚了,两人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然后呢,又出来一个女人要和男人在一起。可是男人只有一个,这个第三者就偷着抢,之所以偷着是因为破坏别人的家庭是很可耻的行为。”
陆西月思衬了一下。“既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偷呢?”
“因为在人类的观念里,一个男人一辈子只能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还要受到法律的保护。唯独爱人,这是不能和别人分享的。”
“小三可以。”陆西月指着那扇门后。
“因为她理亏,又想和男人在一起,所以不得不这么做。”
“原来生活那么复杂。”他闭上眼,紧紧搂着怀里的人。他以前从不关注这些事。
辛暖好奇:“这么基本的东西都不懂,你以前恋爱怎么谈的?”
“我以前没遇见过小三,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叫绿茶、白莲花吗?”
“不知道。”
真亏你交往过那么多女生还是公认的花心啊。
凌晨两点半左右,辛暖赶走陆西月,回房间洗了一把脸,走出浴室吓了一跳,陆西月竟然又窝在床上。
他都不膈应的吗?
“姐姐,来睡觉。”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我还小,不懂。”他眨着懵懂无辜的眼,就要脱衣服,还一边嘟囔着:“都这么晚了,我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
她反手将牙刷杯砸了过去,连同里面没用完的漱口水。陆西月抬手去挡。辛暖大骂。“你现在就是个绿茶婊!”
一天到晚装什么小白莲花。
辛暖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迷迷糊糊睁开眼,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怎么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