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蔡先生的意思是?”
那留着山羊胡的男子,眉头一动,能够与这位名头不凡,只是安于书斋的老夫子相交,他自然也是灵慧通透的智者。
很快就听懂了这位蔡先生言语里的未尽之意。
“老夫还得写信给那南轩公,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如今时局已经恶劣到这样的地步了么?”
蔡老夫子没有回答男子的问题,而是转头提起了另一件事。
而这也让那山羊胡的男子面上已经缓解的苦色,又添加了几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怪这位文首,如此的着急,兵行险招了。”
“天下多艰啊!”
似乎是回忆起半年前的一幕幕,那饿殍遍野的模样,这位男子体内的一股欲要对这可怕而残忍世道做些什么的念头也是愈发的强烈。
随即,一股还未完全消散的浩然正气,缓缓而坚定的开始在他的体内汇聚,隐隐似那高山冰雪融化,轻微又不间断的流淌起来。
...
一辆牛车行迹缥缈,周始从西京城离开后,所有人都只知道他会一路直下定州,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个路线办法,倒是也没办法拦截。
这样的行动轨迹,倒也算是落在了许多人的意料当中。
即便是这位儒门文首已经天下无敌,可是这世间哪里有真正无敌的人,只要想尽办法去试探,去摸索,总会暴露许多的东西出来。
这位儒门文首这样的动作,便是一种保护己身的隐秘不被暴露的一种办法。
尤其是他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到底迈入了什么地步。
是第四阶,还是那近乎于已经等比仙神的第五阶?
没有人知道答案。
所以即便是有人要对这位文首动手,也必须要是探出了他的底牌,这才能针对性的行动。
当儒门的超凡之法暴露在人世眼中的时候,也等于这位儒门文首,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展现了出来。
如今还没有办法,可是未来总会能找到能够绝杀的破绽,这也是许多隐藏得更深的世族们心中怀揣的念头。
一人乍然的惊才绝艳,压塌了一个时代又如何?
他们这些世族终归可以慢慢的在后面的时代,逐渐的将一切丢失的全部再拿回来!
加倍拿回来!
...
“欲望,野心,混乱,迷茫。”
“战乱,瘟疫,死亡以及恐惧,这些气味都开始在这片大陆上蔓延开来了。”
西蒙草原上的一处雪山当中,一个披着毛皮的身影,遥遥的看向远方,露出了一抹带着冷酷的意味笑容。
“看来不用多久,接引吾主降临的燃料,就能集齐了。”
而就在这巍峨的雪山底下,一群血影踩在那草原之上,拖着无数的尸骸,不知在搭建着什么东西。
...
江波之上,一艘楼舰乘风破浪,哪怕是在这凶险潜流的大江之中,也是行驶得稳如平地。
谁也想不到在西京城内陷入了修行的狂热氛围后,几个世族的当家人便暗中联袂在了一齐,然后派遣了自己的心腹,开始驾船向着扬州而去。
实际上,周始的行迹难辨确实是打乱了他们设想好的各种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