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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睿也很为难,他何尝不希望眼前站着的是身娇体软的美娘子,但是没办法,身为符氏族人,他也有责任出一份力。
金盏中的酒液微微晃动,在烛火的映照下,显现出了迷人的光影,就在符睿的眼前,一个七尺有余的壮汉,身披右衽,规规矩矩的站着,似乎并没有什么鬼祟。
“斛斯,都打探清楚了吗?”
斛斯这个姓氏是个胡姓,但是眼前的壮汉从长相再到穿衣打扮,却和普通的汉人没有多大的分别。
也正是因为这个优势,符睿才选中了他。
姓斛斯的壮汉略走近几步,直言道:“襄阳城中目前留守的士兵极多,不过大多数都是荆州兵,别的地方的却是没看到。”
“都是荆州兵?”符睿抬眉,不太相信。
斛斯点点头,他到缘江戍的时间甚至比常山还要早两天,对戍所里的情况了解更多,对自己的所见所闻十分肯定。
“确实都是荆州兵。”
“当时,桓冲带兵逃往缘江戍,声势浩大,桓冲手下的士兵本就属于荆州部,而这之后,又来了一波士兵,他们并没有透露太多消息,不过我注意看过了,他们打的也是桓家的旗帜。”
“属下判断,他们应该是桓石虔的部队。”
“桓石虔?”
“他不是被桓冲派到竟陵去了吗?”
战败归来的梁成说的很清楚,在竟陵的时候,他看到过桓石虔桓石民兄弟。
可以确定的是,桓石虔的部队至少在竟陵城短暂的驻扎过。
“难道说,晋军守住竟陵之后,桓石虔就又北上,返回了襄阳?”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竟陵城中本来就有晋军守卫,人数也不少,这些都是梁成禀报的,应该不会有错。
况且,逃窜回襄阳的梁成还提供了一个极有价值的信息,北府兵已经进驻竟陵城,将梁成梁云兄弟击败的部队中,就有北府兵的身影!
符睿之所以一直呆在襄阳城不敢动弹,那都是有原因的,梁成一路北奔抵达襄阳,立刻就把竟陵城中的形势转告给了符睿。
北府兵竟然已经抵达了竟陵!
符睿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消息,深入竟陵,一直是氐秦的战略意图,此前几年,在打下襄阳之后,秦军也数次想要夺取竟陵,进一步深入晋朝腹地。
无奈,竟陵附近河网更加密集,地形复杂,使得秦军在竟陵总是受到晋军的顽强阻击。
直至今日,大军压境的秦军,仍然对竟陵城束手无策。
现在,襄阳城中的守军数量极多,完全具备和晋军大战一场的能力,只是,如果北府兵已经进驻缘江戍,那么变数就大大增加了。
身为符家人,符睿同样也具备符氏一族的传统技能,那就是多疑,万事多长一个心眼。
虽然派遣眼线去探查缘江戍的具体情况这个主意是慕容垂出的,符睿也表示同意。
但是对慕容垂的人选,符睿却总是有怀疑。
常山虽然是农夫出身,便于在缘江戍隐藏身份,但他是个汉人,符睿始终相信,只要有机会逃回晋朝领地,常山一定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