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东欧地区还是以部落为主的地方,人丁虽然达到了一定规模,但各种宗教信仰并立,并没有哪一个能够占据明显的优势。
按照孙秀荣的说法,现在是让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来此垦殖的最佳时候,再过个百余年,基辅罗斯、波兰王国都要起来了,东罗马帝国也会向这里大力推行东正教,想要安安稳稳占据这里殊为不易。
回到县衙后,孙钊永与县尉巴杜尔与教士康斯坦茨略略几句话就让他们先回去了,在巴统港那几年,他学会了所谓的“罗马语”,实际上东罗马帝国的“罗马语”就是希腊语,真正的罗马语还在遥远的亚平宁。
而那位长相看起来蛮像漠北草原的人的巴杜尔只会突厥语,而据说他的家族除了他“突然”变得有些像东方人(返祖),剩余的也大多是突厥人面孔。
等他们一走,韦应物问道:“刚才肯定有事发生,赶紧说来!”
尔朱崇点点头,“正是。这里是我国第一次开始征收田赋,由于给彼等修建了房舍和村落,又提供了粮种、耕牛等物,这第一年都是按照足足的三成来征收的,此地土地极为肥沃”
“将种子播下去,不用怎么看管,对了,这里鸟雀、野猪太多,需要时时驱逐鸟雀和野猪,自从我军进驻后,便成立了捕猪队,眼下周围能祸害农田的野猪、野兔、野羊等物在县城附近已经很少见了”
“鸟雀自然是由农户们自行驱赶,然后稍微除一下杂草就行了,每年可收获小麦、黑麦足足三石左右”
“每户五十亩,最少有四十亩粮田,这便是一千二百石,这里的降水正好不多不少,土地腐殖层深厚,最下面湿气也重,就算大旱时节也能收获一两石,有了这水库后更是能确保无虞”
“刚才我与县令迟了一步,未能迎接殿下、驸马及诸位上官,万望恕罪”
“罢了,赶紧说是何事吧”
“是,你等也见到了,我等建设县城时,原本是想在其它地方重新选址修建的,而不是以有了教堂的乌曼堡为基础进行扩建,不过听说要在其它地方建城,这里的天主教徒就不乐意了,就算彼等分了田地也不行,彼等也不愿意过来帮忙”
“最后我等无奈,只得将乌曼堡围在里面,这还不是最气人的,眼下正在秋收,这些天主教徒按说将收获的谷物晒干后要先将官府的那三成送到县库里,但彼等偏不......”
孙钊永心里一凛,“难道彼等要抗粮?”
尔朱崇摇摇头,“这倒不是,而是准备先将一成的粮食送到教堂,然后再完成我等要求的税赋,这不明摆着认为教会高于官府嘛,我等自然不允许,你可以捐一些粮食给教会,但必须先完成我大秦的税赋才行!”
“刚才我等就是在与农户争执才耽误了时间”
“不”,孙钊永沉声说道,“连捐给教会也不许可,不过需要想出一个法子,既能稳住这些农户,又不会闹出乱子”
不等其他人回应,他又问道:“乌曼县有多少适龄孩童,又有多少入了学?”
“殿下”,候萧云回道,“六千户人家,适龄孩童约莫千人,县城的学堂可是按照三千人的规模修建的,但好说歹说也只来了三百人”
“这么说入学率才三成?”
“是的”
“都是哪些人不愿意入学?”
“都是入了教会的,这里不光有天主教徒,也有东正教堂,这两家就占去了一半的人口,实际上愿意入学的都是信仰多神教的安特人和萨满教的匈奴人”
孙钊永看向席元敬,“这样的现象在第聂伯河以西三郡很多,是吗?”
席元敬面色有些羞赧,点头道:“确实如此,由于这里以前是三不管地带,又是科萨汗国与保加尔汗国的缓冲区域,倒是没有多少农奴,故此彼等对于分配田地并没有太多感恩,而在两个汗国之间存在大量的基督徒也是罗马人、保加尔人、科萨人默许的结果,故此......”
“不行,赋税的事情可以暂缓,学校的事不能缓!”
孙钊永响起了他父皇的话,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