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破解?”
雷进心道不好,情急之下不禁一把抓住了那人的领口,那人也是面带苦相,“副尉......,咳咳”
雷进这才见他放开,不过却继续吼道:“怎么办,你倒是说啊!”
那人面上显出了豆大的汗滴,眼看一场大祸事就要出现了,他突然看见了自己身上的铜号和腰鼓——原来他是一个旗鼓手。
“副尉,您的声音低沉、激越、悠远,不如也大喊起来,我等跟着一起喊,然后以号声、鼓声继之,或许......”
原来此人叫乞伏归仁,喻文景的庶子,刚从军校毕业,今年才十八岁,因为他母亲是迁到唐境的吐蕃人,故此懂得吐蕃语,并知晓苯教的一些东西。
“嗷嗷......”
话音未落,雷进赶紧大声吼叫起来,他这一喊,马船上两百骑兵也跟着喊了起来,然后是另外一艘马船上的两百骑兵,吼声刚一结束,以乞伏归仁为首的旗鼓手他也吹响了铜号,擂起了战鼓。
当号声、鼓声响起时,不远处的赫尔松城里也响起了钟鼓声,那里的钟鼓声明显比他们的声势大得多(钟鼓楼的大钟重达千斤),没多久,钟鼓声就盖住了港口里几万人的叫声!
再看时,那些正一步步逼向水手的苯教徒脸上奇怪的神色慢慢松懈下来了,等他们走进水手身边时一个个竟然瘫倒在地!
雷进松了一口气,不禁有些后怕地说道:“归仁,赶紧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就在赫尔松港的叫声、吼声、钟鼓声大作时,在距离港口约莫二十里的地方开来了一支分舰队,舰队里也有一艘特别高大的马船,听到这声音后,船舱里走出了三人,两女一男。
那男的竟然是当今大秦帝国皇帝孙秀荣的羽林卫都尉、前魏龙国国王之子聂叙魏龙,两个女的都生得美丽大方,一人约莫十七八岁,面目与聂叙魏龙有些像,正是他的妹妹聂叙昭琳,如今已经许给了孙秀荣的长子孙钊渟为正妻。
当中那位显然身份高贵,约莫十五六岁,完全一副汉人模样,听到这声音后便问道:“怎么回事?”
聂叙魏龙赶紧回道:“公主殿下,差一点酿成大祸,前面那声音是显然是大祭司弄出来的,后面的则是我国军队的吼声,但真正压住那叫声的应该是赫尔松城的钟鼓声,与萨满教一样,苯教徒在举行大的祭祀仪式时,会让大祭司领舞,但苯教的传统与萨满教颇有不同,大祭司是用声音来控制信徒与她一起舞蹈的”
原来此女是孙昭若,孙秀荣与静乐公主之女,帝国的三公主,云阳公主。
瞧这架势,作为“苯教教主”的聂叙魏龙显然是前来迎接这三万户吐蕃俘虏的,而云阳公主是作为皇室的代表前来的,也早就知道了大祭司白仙儿的存在。
孙昭若听了此话,浑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兴奋地说道:“以前父皇说过,漠北诸部普遍信仰萨满教,他老人家虽然创立了天道教,一切道法自然,对于萨满教也很熟悉,但对于萨满教中种种行为却没有全部参透”
“据说当对萨满教的教义参透到一定程度后,会真正感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而当大萨满、萨满濒死时,他的灵魂也会感染到他的接替者,于是就会在部落里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以前一个好端端的人会突然怪异起来,他或她之前从未修习过萨满仪式,但会突然做出一些奇怪的类似于萨满的动作”
“于是接替大萨满之职的人很快就会遴选出来”
聂叙魏龙点点头,“这或许就是殊途同归......”
正说着,另外一艘军舰逐渐靠近了该船,最后两艘船靠在了一起,从那艘船上走过来一人,正是帝国的按察使苏希杰,苏希杰走到孙昭若跟前,然后弯腰施礼道:“公主殿下,发生这样的事,微臣救驾来迟,万望恕罪”
孙昭若笑道:“苏叔叔也知道是苯教在作怪?有这位教主在又怕什么?”
苏希杰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聂叙魏龙很快接过了他的话茬,“公主,按察使,若不是赫尔松城以最快的速度敲响钟鼓楼的钟鼓声,还真不一定压得住那叫声,若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我国好不容易将那些吐蕃人弄到这里,若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苏希杰点点头,“幸好镇守赫尔松港的是喻文景,他出身于乞伏羌,而乞伏羌是一个羌人与吐蕃人深度融合的部落,料想喻文景也懂得一些苯教的东西,换做其他人,恐怕真的会出事”
......
确实是赫尔松港的镇守使喻文景当机立断让城里刚刚落成不久的钟鼓楼弄响了钟鼓声,弄响之后他立即带领一千骑兵冲到了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