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桥不理他,冲着里面轻声问道:“大贺!死了没有!”
鼾声大作的大贺闻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刚才差点就死了!”
“你你你……怎得没事!”
大贺从床上跳下来,“福良哥你怕是不知道,咱俩在坊中巡视的时候,李哥已经把酒换过了!”
“看来你们早就知道了,设了套让胡三往里钻哪!给我个痛快吧,省得我落到官差手里遭罪!”
李桥冷哼一声道:“那岂不是便宜了你!”他说着一抬手用刀柄狠狠的敲在宋福良的太阳穴上,鲜血迸溅,宋福良嗷呜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李哥你下手还真够狠,其实福良哥还是有些良心的!”大贺伸手试了试宋福良的鼻息,“还活着!”
“老子从前杀的人多了,若不是还要他的口供这就结果了他。”李桥从门后拿了个木棍丢给大贺,“赶紧的跟我走!”
大贺接过木棍,“李哥这回我冒得风险最大,别忘了跟阎公子说,许给俺的五十贯不能少了,全指望这些钱置办聘礼呢,俺那岳丈真是钻钱眼儿里了。”
胡三带着一行人到了阎家的院墙外,“就是这里,务必要悄无声息的把里面人弄死,一旦闹出动静惊醒了街坊,咱们就没法往外运钱了!”
他说着拍了拍身边一个矮瘦的汉子,“看你的了。”
矮瘦汉子小声回道:“说好了的,我只管开门施药,不管杀人劫财!”
“知道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矮瘦汉子应了一声,两腿一蹬就窜上了阎家的墙头,动作十分的麻利。
魁梧的青衣汉子扭头对胡三道:“看他身手应该是个行家,你从哪里找来的?”
胡三笑道:“确实是个行家,不过是个采花的行家,你以为青楼里的俊俏女子都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
门栓轻响院门缓缓打开,矮瘦汉子探着头冲他们招手,几人猫着腰进到院子里面,只见屋内漆黑,隐约传来阵阵鼾声,矮瘦汉子伸手指了指,“东西两间都有人睡。”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去下药。”
“说好了的,我只管开门下药,可不管杀人!”
矮瘦汉子到了窗边,取出两团湿漉漉的棉花塞住鼻孔,又取出了火折子点燃一截香头放进竹管,轻轻一吹就有火光闪烁,一缕青烟从竹管的另外一头冲了出来。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破窗纸,将竹管伸了进去,小口向屋内吹气,待香头烧尽才将竹管抽了出来,到另外一边的房间如法炮制一番。
“已是下完药了,只要等上一盏茶的时间便好!”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众人缓缓靠近正房,矮瘦汉子拿出个小刀插进门缝里轻轻拨开门栓推门而入,胡三举着火折子只见漆黑的屋内烟气缭绕,下意识的用衣袖捂住口鼻,“把窗户打开,散一散烟气……”
话未说完就见前方一道寒光刺来,胡三下意识矮身闪过,身后立刻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惊呼一声,扔掉手里的火折子,“中套了!快跑!”
胡三连滚带爬的冲到院子里,却见东西厢房各有二人举着棍棒阻拦口中高声大喝,“小贼哪里逃!”
院门外也窜进四五人关上院门彻底的封住去路,屋子里面出来的三人更是直接叫破他的名字,“胡三我真是小瞧你了……呸!”
“呸呸……真骚气!”阎维扯掉脸上湿漉漉的布巾子骂道:“胡三啊胡三,我只当你是个青楼里的管事龟公,没想到还有做贼的潜质……他娘的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