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真的很不错,心地善良,希望她日后可以活得很好。”
冷然暗暗为对方祝祷,准备等断龙山一事的风声过去之后,将那些奇丹售卖,继而购买一些修行所需。
经历断龙山一事,他隐隐觉得那本封面残缺的炼体古籍要比神霞经更加玄妙,只是修行所需的灵草奇花颇为珍贵,价值不菲。
“如今我只缺少雷纹木这种奇植,不然便可以真正开始修行那本古籍了。”
正当冷然在街上行走时,听见前方有啜泣声。幽幽低微,失落心酸。
那是穿着淡粉长裙的风妙涵,她也平安活了下来。
风妙涵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只是如今这双眸子却没有往日那般灵动,甚至目光黯淡。她怔怔看着不远处一座繁华的阁楼,低垂着玉颈喃喃道:“那一切竟然是真的,我不甘心。”
风妙涵紧咬嘴唇,并没有注意到冷然的存在,而是迈步朝那座繁华阁楼走去。风妙涵的脚步有些慌乱,乌黑亮丽的秀发在脑后飘扬舞动,像是在摆脱,更像是追寻。
在这时,那座阁楼方向刚好有一架雕梁画栋的马车驶来。那辆马车的车厢上有精致华美的布料,上面密布奇纹,由金丝银线织就,拉车的更是一种通体神鳞的骏马,脚下踏着青云,似乎随时要凌空而起。
华贵的马车行进间散发出浓郁芬芳,如同百花盛放一般,浓重热烈,惹人震撼。
“齐豫,出来吧,我想和你谈一谈。”
风妙涵仿佛一座石雕,静静地站在马车前方不远处,怔然矗立,一双眼眸中雾气弥漫。
“事到如今,你连露面的勇气都没有吗。”风妙涵轻叹,声音低了许多。晶莹的泪水悄然从她美丽的哞中涌出,在她圆润白皙的脸颊上滑过,最终轻轻跌进泥土里。
马车终于打开了,一个瘦得皮包骨的男人走出,他的鬓角斑白,身形伛偻,竟然是齐豫,衰老的可怕的齐豫。
冷然远远望着齐豫的模样,难以揣测对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沦落这般模样。
此刻,齐豫看着眼前的风妙涵,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眉头轻皱,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随即他上前两步,在和风妙涵相隔数尺的地方站定。两人站得很近,却像是隔着天与地,可望而不可及。又仿佛是两条曾经相交的姻缘线,甜蜜地相遇之后,注定渐行渐远。
“妙涵,我与你有愧。”齐豫撇过头,看了眼远方的人声鼎沸,又看向更远处的偌大街市,他终是看向眼前这个纯真可爱的女子:“妙涵,我对你有愧,但事情也并非我昔日想得那般简单,你应该早些离去。”
齐豫满脸愧疚,提醒风妙涵离去,言语间他没有透露什么隐秘,语气却很凝重,颇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意念。
“为什么会这样?”风妙涵黛眉轻皱,想要和齐豫靠得更近些,最终一双玉鞋落回了原地。
齐豫抬起头看着吕婵,他的眼里有无奈,有辛酸,但更多的是一种悔恨,他眉头轻皱,似乎不是没有面对的底气,而是被抽干了全身血液。他,终是又低下头。
“世间之事,远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齐豫郑重道,语气严肃:“没有根基势力的修者如同浮萍,每一步都走在那些大修行者的算计当中,妙涵,每一步。”
“这里不是善地,你最好早点返回岚月山庄!”齐豫忽然抬起头,眼眸中血丝浓重,告诫风妙涵务必早些离去。随即,他不顾后者的阻拦,登上马车离开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又要发生什么?”风妙涵顾自呢喃,很不解。
“或许是他投靠的那个势力得到一些消息,某些人要做可怕的事。”冷然走了过来,提醒风妙涵关于蛟龙祖师的事。后者嗜血取灵,那个不惜风险企图坑害四个大势力的神机道,很可能要开始一些动作。
“龙,很神奇,也很危险!”冷然忘不了那个举手投足都透露淡定的律千机。那个黄衫男修是一道奇异的器灵,寄宿在修者体内,却称蛟龙为“祖师”,那么那位“大师兄”是谁呢?
神机道,律千机……都太危险了啊!
“你我也算朋友一场,我观你似乎并无宗门,不如和我一同返回岚月山庄吧。”风妙涵很心善,记起冷然当时和朱半诚相救的事,邀请冷然加入岚月山庄。
“多谢了。”冷然点点头,如今世事难料,有一方势力庇护总归不是坏事。并且,他也需要一处安静场所,潜心修行。
“我已经和父亲联系,两日后便会有人来接引。”
风妙涵朝冷然透露道,随即带着冷然走向某处,声称要去间父亲的一位朋友。
“我的身体留下了暗伤,需要调养生息。”
冷然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屋落,忽然觉得有点熟悉。这个地方,不久前他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