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不由皱眉,一旦村民们都成为自家领民,那就要少掉五千多亩田地,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当即为难道,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想到,只是连村中的长者们都参与进来,也吵着要当领民,这事还得跟他们商议一番,实在不行先将二十名私军招满。”
白叟、黑翁得知乙晋爵中士时,就开开心心的在附近围观,当听到乙的这些顾虑之后,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尤其是白叟笑的白胡子一抖一抖的,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指着乙大笑道:“青乙啊,没听说有民斯有财么?没有足够的人手,光有土地能干什么?
咱们孤丘这些人成了你的领民,还可以再从其他各处招揽国人前来孤丘定居,这不又有足够的人手了?
我和老黑还有其他几个老家伙,早在离开槐丘里之前,就各自跟自家亲戚传信了,若是他们觉得过不下去,就干脆来孤丘这边讨生活。”
听到白叟这番话,乙反而更加皱眉起来:“白叟开玩笑了吧,孤丘靠近鸡鸣大泽处处危机,每年秋收都有野民袭扰。
咱们槐丘里这些人能随我迁徙孤丘,你们也看到都已经很难了,其他人跟我无牵无挂的,怎么会轻易来孤丘定居呢?”
“哎,青乙这你就不懂了!要知道苛政猛于虎啊!”面色黝黑的黑翁,在一旁面色复杂道,
“咱们邢国各地封爵领臣,谁能像你这样心善的?这些人不仅对领民极力盘剥压榨,就连代管的亭里国人百姓,也要在缴纳赋税之外承担诸多劳役。
春耕,夏牧,秋收,冬猎,只是最基本的劳役,还要为封爵呕麻、采冰、伐木、造屋,甚至还要随军出战等等永无止歇。”
白叟也接着叹息道:“老黑说的对啊,我几十年前跟随商队几乎走遍北荒各国,邢国历代国君与民约法可以自由迁徙已经算最好的。
其他各国甚至严禁国人迁徙,导致很多国人不堪压迫冒险躲入山林大泽,甚至干脆断发纹身加入野民聚落。
这二十年来槐丘里有你们父子执掌,各家的亲戚早就羡慕的不得了,可惜槐丘里当时周边没有多少土地开垦,迁徙过来也很难过活。
如今咱们迁徙到孤丘,虽说靠着鸡鸣大泽有不少危险,但是土地也更肥沃,方圆数十里随便开垦,至少他们能吃饱饭。
我和老黑这两天还想跟你说这件事呢,咱们现在安定下来,最好派人去茂丘亭一趟,询问他们准备的如何了。”
旭正嘉在一旁听到白叟黑翁吐槽封爵领臣的事情,不由有些羞臊惭愧,毕竟他身为飞鹰营尉也有下大夫的封爵身份,虽然没有白叟、黑翁说的那么过分,但是治下领民、国人生活也很艰难。
正要走远避免尴尬,却听到白叟最后一句话,不由一愣道:“今天我们路过歇马亭上空,就看到有三百多人的国人队伍,在歇马亭东面逡巡不敢前进,莫非就是你们二老说的那些亲戚?”
“只怕就是他们咯!”白叟、黑翁神色凝重起来,“没想到春耕才结束不久,他们这么急迫就赶来,只怕外面出了什么事。
如今歇马亭到孤丘的这四十里荒原,遍地都是兽群游荡,还得要赶紧派人去接应,不然他们这些人只怕要被吓回去。”
乙听到这里不由挠头,虽说从孤丘到歇马亭只有四十里距离,行走起来却至少要一天时间。
心中正为难,看到飞鹰卫士正在给几只鹰隼凶禽喂食,乙不由眼睛一亮,厚着脸皮对旭正嘉笑道:“兄长你看,不如你先带人过去帮忙打个招呼,我带人随后就赶到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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