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刚刚结束,就在众人以为胜负已分的时刻,一道庞大的巨人身躯强势站起,震天咆哮一声,将沿途的烟尘碎石一并吹散。
露出了那双目赤红,浑身上下犹如岩浆覆盖般的赤红岩身,这是赤煞炎魔中的极煞,由赤煞魔功的赤煞之气与大日真炎融合后,所产生的全新模式。
极煞模式下,他浑身上下带着足以腐蚀一切的炙热气浪,呼出的气都是暗红发黑的热浪。
同时还会产生一种名为煞气的特殊精神攻击,不但可以威慑对手的心灵,煞气入体后更是可以全面削弱对手的实力。
一拳一脚之下,皆带着大日真炎焚烧一切的炙热以及强烈的腐蚀剧毒。
“这小子,真的是人类?!”
看着沈郁那宛若炎魔一般的形态,司马流云脸色一变,在跟他正面碰撞后,竟还能站起,而且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事。
这怎么可能?
纵然是练气巅峰的小仙师,被他这么狠狠一撞后,都得在床上躺上好几个月才对。
危险,这小子太危险了。
若不是被他试探出真正的实力,那么这次仙试的魁首之位,几乎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其余世家子弟纵然再强,得到的修炼资源再好,其实力也不过比肩弱一点的练气期小仙师,然而这小子,实力之强都快赶上练气巅峰的修士了。
放在一群先天武师中,跟打宝宝有什么区别。
司马流云脸色一凝,原本对父亲让他一个成名仙师来试探一个小小武师之事,觉得十分掉价,但现在,他错了。
这小子不残,不重伤,司马家参加仙试的弟子根本没有夺冠的机会。
一想到这,他的脸上也闪过一丝阴毒,瞥了一眼自己那已经不见所踪的长枪,五指屈起,十指猛然喷射出三寸长的灿金色光芒,尖锐的金光急促震荡着,看上去,就跟双手长出了十道锋利的爪套一样。
砰——
两声同样的爆鸣声几乎是同一时间踏碎地面,化作了两道实质性的抛物线。
一条金光灿灿,一条血色袅袅。
刺啦——
司马流云十指的金芒狠狠划过沈郁的臂弯,在那如同岩浆般滚烫的岩身摩擦出剧烈的声响,一阵利刃在钢铁上才能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噪音中,大片大片的鲜血被金芒划过,飞溅而出。
岩质防御,黑铁身,加上极煞模式,却依旧像切豆腐一样被切开。
在黑铁身防御的过程中,虽然坚挺了两秒,但那股特殊的金芒,依旧如同世上最锋利的利刃一样,切开了他宛若豆腐般软嫩的皮肤。
“什么东西?”
殊不知此时的司马流云也颇为惊疑,十指真元化形,是如今的他所能做到的极致,除非面对同等级的真元凝甲,否则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挡住切割。
他刚刚没看错的话,这小子的防御挡住了他的利爪两秒时间。
否则刚刚那一下,他是打算将这小子的手臂切下来的。
只要人还活着,纵然叶家如何愤怒,也不可能大张旗鼓,更别说他可是天元仙宗的仙师,叶家权力再大,也审判不了他对付一个凡人。
剧痛之下,沈郁面容冷酷得可怕,那双赤红如火焰般的双眸深处,闪烁的是极致的杀意和愤怒。
但他知道,以他目前的实力,根本对付不了眼前这名仙师战皇。
甚至连近身战斗都做不到。
那双实质化的金色利爪,比正常的神兵利器还要可怕,锋利,他引以为傲的六十级全防御强化以及诸多防御特性,也根本挡不住这金芒的穿透。
“小子,别怪我,谁让你的实力如此可怕,若真让你完好地参加仙试,那魁首之位就没什么悬念了。”
司马流云近身下阴沉一笑,然而沈郁冷酷的面容没有丝毫波动,脚下一转,地面顿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再度破裂,下沉当中。
完好的左臂一捏,森然的电光迸发,筋骨肌肉弹抖,震动,气流滚滚爆炸中猛地轰去。
气冲雷拳!
隆隆隆!
随着沈郁一拳轰出,手臂之上的电光急促一炸,耀眼的电光和震耳欲聋的尖啸迸发而出,剧烈的蓝色高压冲击波在呼啸的飓风中,愤然轰击在司马流云近在咫尺的身躯上。
在胸前被撕下一道裂口的代价下,气冲雷拳完完整整地在司马流云身上爆炸开来。
轰——
正面挨下这一发高压冲击波的司马流云喉咙一闷,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只觉得一股狂暴的电流直入体内,推着他的身体一阵后退。
直到退后十余米,才是堪堪停下。
喉咙又是一闷,一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落下。
“真气外放?不对,还没达到真气外放的程度,但已经很接近了。”
司马流云一阵惊诧,眼中除了杀意外,还有深深的嫉妒,真气外放,那可是筑基仙师才能达到的境界。
他虽然也会,但毕竟不是掌握术灵一道的仙师,真气外放对他来说远不如自己的肉身威力靠谱。
但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已经摸到了真气外放的门槛,只待这酥麻的电流彻底转变为真正的雷电,真气外放,也就自然而然地达到了。
这一步,他在成为筑基仙师后,依旧用了超过三年的时间才勉强达到,如今一个还未踏上仙道,没有系统学习过的凡人,却摸到了这个门槛。
这放在谁身上,嫉妒心都会不可避免地升起。
杀意,强烈的杀意。
他想扼杀掉这个让人嫉妒的天才。
另一边,在气冲雷拳以及司马流云的攻击下,沈郁不受控制地砸进散落的石堆中,在剧烈的咳嗽声中,又是一声炸鸣般的蓝色冲击波,压缩空气,携带着惊人的电弧,愤然轰去。
有着白莲真气这个第二蓝条,他的电磁真气庞大到令人难以想象,不间断的轰击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第一发气冲雷拳只能让司马流云后退十余米之后,沈郁就知道,他没有胜算了。
但如此大的动静,别说是这条街道的人,就是远在千米外的其他人也感受到了这份宛若六级地震般的炸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