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苏,你替我收拾一下。”
思前想后,赵幼白终究还是觉得此时此刻的情况太诡异了,她得去府里看看究竟,哥哥那边她顾不上,但阿姐到底如何了,她还是能去看看的。
绛苏自然是听话的,一边给赵幼白穿上外裳,拿来住进院子前匆匆忙忙买的手炉,走来走去的,身上似乎都没那么冷了。
“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儿?虽然雪停了,但外头还是冷的,奴婢害怕您身子受不住……”
绛苏蹲下身来,替赵幼白的大氅理着边摆,赵幼白听了这话,把她扶起来:“是回去。”
“回到哪里——”绛苏的话问到一半,忽然又兀自明白了什么,小姑娘惊慌极了:“姑娘,您莫不是病糊涂了?怎么能在这时候回去呢?”
当初,大房仗着侯爷、公子和二姑娘都不在了府中,便以姑娘天生咳疾招引忌讳为由,要把姑娘赶出府去,要不是绿柚机灵,只怕她都不能跟随着姑娘出来。
还有三房的人亦是,他们倒是不曾对姑娘做什么,但也是作壁上观,任由着三姑娘和四姑娘落井下石。
有这样居心不良的家人在,侯府就是群狼环伺的存在,姑娘怎么还能再回去犯险?
“阿姐定然是在府中,我得去寻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我到底是放不下心的。”
赵幼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掐上脖颈上挂着的玉坠子,大房和三房那些人在赶走她前说的话,她始终铭记在心,那样的羞辱令她只会掉眼泪。
这次回去,说不害怕他们是自然假话,但为了再见一见阿姐,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赵幼白垂下眸子,看着被自己攥在手心里的玉石,触之生温,是难得的暖玉,这是小时候阿姐去寺院替她求来保平安的,要她从不离身。
“绛苏,我自知回去不是明智的选择,你若不想跟着我冒险,等我回去了,我便偷偷去拿些银两出来给你……”
赵幼白的话未完,绛苏就跪了下去,她年纪不大,许是在赵幼白身边久了,动不动掉眼泪的的性子她也学了个透,此时抽泣着跪在赵幼白腿边。
“姑娘莫要赶奴婢走。”
赵幼白闻言欣慰一笑,把她拉起来:“我原是怕你不愿。”
搬进这宅子不过两三日的光景,要带走的东西几乎没有,两人收拾得轻松,只需要把自己裹得严实些便行了。
临关门前,绛苏还有些惋惜:“早知道姑娘会走得匆忙,奴婢便不交整月租了,着实浪费了那些银子。”
余下的时间屋子虽空着,但租金肯定是不会退回来的,瞧着她这肉疼的模样,赵幼白轻轻笑了:“也许……那钱花得并不浪费。”
没有爹爹的侯府,那些豺狼虎豹怎么镇压得住,阿姐在府中定然是过得不如意,如果可以,她要带着阿姐远离侯府,指不定以后会用上这一处宅子。
赵幼白带着绛苏,没有走偏门或者是偷偷溜进府内,而是光明正大走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