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卿,依你之见,我雍国这河西之地还有夺回来的希望吗?”雍王忽地又问起了河西的事。
“有,但是得等冀国内部出大乱子才行。眼下的冀王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朝堂上的贤臣良将颇多,硬打是打不回来的。况且,冀国在河西经营了几十年,河东河西连成一片,即便冀国内部出问题,难度也是颇大的。臣觉得,大王不应盯着河西的整个面,而是盯着一个点,兴许胜算还大些。”
“点?哪个点?”
“函谷道。要拿下这个函谷道,首先是要拿下阴晋,接着是东面的函谷关。只要占据了这个函谷道,雍国就可以经风陵或神柏二渡攻入冀国河东。更关键的是,雍国若打函谷道,我豫国可以打陕地,互相支援。一旦我们两国拿下这两个地方,就可以择机联合攻入冀国河东。如此,雍国才有机会夺回整个河西之地。”
“客卿言之有理,若是把重心用在攻打函谷道,自然要比打整个河西容易些。那我们何时出兵?”
“眼下定是不行,就是我们两国联合怕是也拿不下这两地。河西之地都争夺了近百年,不急这一时。现在当务之急是我豫国攻打康国,雍国先把定阳和黄龙拿下来,再攻占北方三国。”
“唉,”雍王叹了一口气,“客卿说的没错,只是寡人怕等不到那一天啊。”
“大王身体康健,精神抖擞,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
“那就借客卿的吉言吧。”
虽然无咎说的很有道理,但雍王还是有了自己的打算,他想要提前拿下函谷道。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举将会给雍国和他自己带来多么沉重的代价。
无咎陪雍王吃完午饭,出了王宫,没想到在宫门外见到了公子坚。
“客卿!”公子坚看到无咎出来,跳下了马车。
“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一直等你啊。”
“等我?”
“来来来,上车说。”
公子坚把无咎拉到了车里。
“雍籍感谢客卿今日仗义执言,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公子此话何意?”无咎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客卿有所不知啊,我雍国现在分成了两派,一个主战,一个主和。那丞相和雍籍皆是主和,不仅要把河西之地割给冀国,还要迁都回雍城,你说可恶不可恶?在下则是主战,一定要与冀国血战到底,夺回河西。本来父王亦是摇摆不定,客卿今日一席话坚定了父王主战的决心,连那雍籍也见风使舵不说迁都之事了。”
“哦,原来如此啊。在下倒没想那么多,只是从一个外人的角度发表了一些拙见,让公子见笑了。”
“客卿大才,一番精彩言论句句在理,何来见笑一说。尤其是那个大迂回战略,真是让我开眼界。我已经想好了,就按客卿说的办,等拿下猃狁和娄烦,就率领大军攻打冀国的晋阳,让它也尝尝被打的滋味。”公子坚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
“公子,这晋阳可不好打,若真要攻打一定要找准时机才是。”
“什么时机?”
“冀国攻打鲜虞或兖国的时候,那时冀军主力都在东面,西面防守就会薄弱些。再加上我豫国的支援,方能一打。只是,这晋阳即便打下来也难以守住。所以,晋阳只是佯攻,等冀国的河东守军北上支援时,趁此时机夺回河西才是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