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齐走后,南宫剑、归若南和雁鸿飞都进来了。
“现在总不会再有人来了吧?走,回后院,赶快休息。”南宫剑催促道。
“师兄,以后再不用担心有人会暗杀我了。”
“为何?”
“我答应丞相支持豫彪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一个个都是不可思议状。
“他要杀你,你怎么还支持他?”归若南不解地问道。
雁鸿飞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是啊,无咎,不是才决定扶持豫嘉吗?况且,你刚从王宫出来,还做了豫嘉的老师,如何再转头支持豫彪?”
“就是嘛,这畜生对你下此狠手,怎么能去支持他?”南宫剑也在一旁愤愤地说道。
无咎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三人也跟着走过来坐在椅子上。
“刚丞相跟我讲了很多,总结成两点:其一,豫彪是嫡长子,封太子名正言顺。其二,豫彪实力最强,豫嘉实力太弱。若豫嘉做了豫王,不仅豫彪不服,豫胜,甚至是豫午可能都会跳出来反对。到那时,豫国国内一定会大乱。周边几个大国肯定会乘虚而入,豫国将遭遇灭顶之灾。”
“不对呀,豫嘉的母亲是荆国公主,荆国自然会大力支持他,怎么可能会趁虚而入?要入也是冀国,荆国倒时自然会出面对付冀国的。”归若南似乎已经上了道,有了自己的想法。
“师姐,你把问题想简单了。这天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谓的亲情在利益面前往往不堪一击。倘若豫嘉继承王位后平稳过渡,荆国自然不会有其他想法。可若是由此引发国内大乱,荆国必然会以帮忙的名义联合徐国出兵。如果他们把叛乱平息了,会不会再联手灭掉豫国呢?恐怕这个可能性是不小的,我甚至都想好他们怎么瓜分豫国了。以颖水为界,颖水以东归徐国,颖水以西归荆国。倘若冀国干涉,就把洛城郡划给冀国。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不管如何,我想荆国和徐国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即便是不考虑他们的参与,光是内乱的代价豫国恐怕都承受不起。”
“如果我们易家大力支持豫嘉,也避免不了这个恶果吗?”归若南追问道。
无咎摇了摇头,“我们只能通过朝堂最大程度地影响各国的决策,要是这些大国打起仗来,我们易家毫无办法。再说刚才雁师叔的问题,既然已经事先选择了豫嘉,自然是不能马上转头去支持豫彪,这样豫王肯定大为不满。我可以在表面上继续支持豫嘉,暗地里去支持豫彪,这样反而更有利于掩护我的身份。当然,我们也可以再等一等,看看最后究竟该支持谁。如果在豫王驾崩之前,丞相和王家的势力遭到重创,我们还是可以继续支持豫嘉。只是,眼下没必要再和豫彪继续为敌了。”
“你刚才讲若豫嘉上位会引发荆国、徐国和冀国这些大国干涉,那豫彪上位就能避免吗?荆国毕竟支持的是豫嘉,若豫彪上位,荆国更有理由和动机出兵干涉了。”雁鸿飞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师叔说的没错,但是,豫彪的实力远非豫嘉可比。起码豫彪上位,豫胜和豫午不会反叛,毕竟是名正言顺的事,单是豫嘉在国内断然是掀不起风浪的。只要豫国不乱,再加上一些盟国的支持,荆国和徐国未必能占到便宜。”
“可如此一来,赵阳的复国难度岂不会大大增加?”
“是会增加不少,可总比还未行动豫国已经被几大国肢解的好。另外,就豫彪这人来说,相比于现在的豫王和豫嘉,性格要强势很多。他上位后,一旦稳定住局面,定会对外发动战争。这有两个好处,第一,与周边大国关系交恶,后期赵阳复国时它们也许就不会再出兵干涉。第二,在与这些大国的交战中,不仅会互相消耗实力,也会产生大量的可乘之机。”
雁鸿飞点了点头,“这么一说,也是颇有道理。不过,这里面最大的不确定还是豫诸。虽说他已达天命之年,可身体还算康健。他若不死,不管豫彪还是豫嘉都不可能继位,那我们后面的计划恐怕都没办法去实施。”
“没错,师叔这个问题说到了关键上。豫诸若一直在位,我们是很难有机会的。除非外有战事,内有宫变的情况下,才有机会搏一搏。所以,我当前的最大任务就是一方面挑起豫国对外战争,一方面制造他们父子兄弟间的矛盾。若此举还是不行,那就只能等他死后方能动手了。所幸,我们都比他年轻,耗得起。”
“这豫诸自从登上王位,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对外几乎就没打过仗。到了这个岁数,更是要求稳,让他打仗怕是更难了。”雁鸿飞不无担心地说道。
无咎叹了一口气,“事在人为吧。”
孙齐离开了金满楼,不顾劳累又回到了公子彪的府上。
“岳丈大人,与那金使谈的如何?”公子彪着急地问道。
孙齐一脸笑意,“大超预期呀。快给老夫上茶,说的我口干舌燥的。”
“来人,快上茶,要温的。”
不一会儿,一个婢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三盏茶。孙齐拿起茶杯,一口气把三杯茶喝的精光。
“再上!”
“不用,不用,够了。”
“下去吧。”
婢女端着托盘退下,豫诸紧张地看着孙齐。
“我见到那易家金使后,先是问他可知是谁暗杀他。他没说是你,而是说他们易家替天行道结下不少仇人,可能是仇人来寻仇的。”
“也许他根本没想到是我?”
“你当人家跟你一样?”孙齐揶揄道。
公子彪低下了头,“岳丈大人教训的是,小婿这次的确是鲁莽了。”
“之后我没提太子之位的问题,而是拿豫国和天下的安危来说服他。你要知道,他们易家对王位之争没有丝毫兴趣,关心的是豫国的安危,是天下的太平。最后,他答应站我们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