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澜的眼神，太空神笑了笑，道：“看来无极神对于终极恐惧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和理解。”
“我曾根据我们自身的存在和已知数据进行过演绎推论，在现今神河宇宙的物质世界，必然诞生过无数的文明。
而这些诸时代文明中必然会有第一个真正走进虚空的文明。因此衍生出了两种可能。
第一文明走出了虚空，并且反手对原本的宇宙规则进行了改写，封锁，并消除了自身原本存在过的任何信息，以防会有第二个文明紧随其后追赶他们，并且超越他们。
而这第一个猜测就是，没有第二个文明追赶上了他们。他们一代又一代地消灭着有追赶他们潜力的文明，也就是我们曾经说过的终极恐惧。
第二个猜测是，他们封锁了并对第二个文明进行了消灭，但是没消灭掉。第二文明和第一文明相互形成了牵制，或者是类似的情况，导致后来文明无论与先辈相差多远，依旧可以有进入虚空的机会。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不会看到先辈文明的遗迹，因为他们自己会进行规则清扫，或者被清扫，以免后来者寻迹进化，进速极快。”
姜澜闻言，点了点头。太空神的推论符合逻辑和客观事实。
宇宙诞生138亿年，甚至未必仅仅是138亿年，主生物位面必然曾经诞生过无数灿烂文明，能走到虚空大门前的，也不可胜数。
虚空引擎，虚空微粒，虚空编辑器等等。神河宇宙用了几万年就研究出来的东西，要是说先辈文明就没有这种智慧，那不就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嘛。
其实想想，如果莫甘娜当初没有叛乱天使之城，使天使文明浪费了一万年，凯莎鹤熙凉冰合力的话，已知宇宙谁能超越天使呢？
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方向发展，天使文明相对于已知宇宙也算得上是另一种“终极恐惧”，直到他们升入虚空，或者步神河文明的后尘。
太空神的这番说法，刚好和他的推论不谋而合。
“按照太空校长的意思是，我们地球文明因为大规模动用虚空能力，已经被终极恐惧注意到了？”
太空神点了点头道：“是这个意思，做一种不严谨的形容：空间是一幅画。这是一种缩维形容，虽然不严谨，但是很好理解，因为神河体的大脑很难理解更高维空间。
如果将神河宇宙的已知宇宙想象成高维生命眼里有边有界的一幅画，而你们地球文明大规模动用虚空能力，在这些高维生命的眼中，就是画面中一个个脱离出平面的色彩，十分显眼。这么说，无极神是否能理解？”
姜澜颔首道：“能够理解，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些高维生物，放弃了已知宇宙。”
已知宇宙的规则是最基础的，没有被改变过，能够被逻辑推演出来。所以可以推算出，已知宇宙中并不存在高维生命。
“很简单，因为已知宇宙是宇宙中最贫瘠的区域。”
“最贫瘠的区域？”姜澜讶然。
太空校长点了点头道：“就拿银河系举例吧，银河系衡盖十六万光年，拥有数千亿颗恒星，隶属于神河星系团下。
其中包括天使文明、冥河星系等等，都在神河星系团下。而神河星系团，在已知宇宙中并不算大，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而在已知宇宙外，有着巨大的空洞，这个空洞直径在20亿光年，处于这方巨大空洞内的诸多文明和星系，相对于这方宇宙而言，堪称最贫瘠的地方。”
“原来如此。”
姜澜恍然，然后继续道：“太空校长此番联系我？是想劝地球不要大规模动用虚空能力？”
“是也不是，我并没有阻止地球文明踏入虚空的意思，只是希望地球文明能够稍微收敛一下，不要大规模动用虚空，这是卡尔和凯莎都不曾做的事。”
“能够理解，感谢太空校长的提醒。”姜澜起身，笑着道。
……
当姜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依旧是华贵的天使风格方将。
虚空世界是固然拥有空间属性的，它与物质位面和暗物质位面相通。
其实太空校长已经算是虚空生命了，因为他的思维已经处在虚空的空间维度。
然而虚空生命和虚空生命也是有区别的，进化路径不同，进入虚空的方式不同，自然决定了其自身的潜力不同。
在虚空知识未开启之前，主生物世界生命是无法发现更高纬度的虚空位面的，或者即便是现在，也没有整整意义上发现虚空位面。
“先找一找小伦吧。”
姜澜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原地。
太阳系边缘，黑色长城总司令船。
身为黑色长城工程的总调度，葛小伦正在开会，讨论着接下来的工程的实施和组建。
“小伦。”姜澜忽然开口道。
葛小伦一愣，然后连忙道：“澜爷，你今天咋有时间过来了？”
姜澜看着会议室的众人，笑了笑道：“稍微打扰一下，我和小伦商议点事儿。”
说着，姜澜右手搭在葛小伦的肩上，两人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黑色长城总司令船，甲板之上。
姜澜和小伦并肩而立，遥望着远方的太阳，熠熠生辉。
“小伦，你知道终极恐惧吗？”姜澜开口道。
葛小伦挠了挠头，道：“知道一些。”
“你是银河之力，曾被寄望为划破恐惧之剑，也就是死神卡尔所宣扬的终极恐惧。在建造之初，就是为了对抗终极恐惧而存在的。”
说着，姜澜给他解释了一下什么是终极恐惧，顺便又说明了现在的地球已经被终极恐惧所盯上。
“小伦，我们从虚空中摄取造物，改变规则，并不代表虚空中毫无波动，不代表虚空中的一切没有极限。东西偷多了，谁都看得到。”姜澜开口道。
葛小伦愣了很久，对他而言，姜澜的话语蕴含了太大的信息量，他久久才回神。
“这就是让诸神都畏惧的终极恐惧？真是够吓人的，澜爷，你的意思是咱们暂时停止利用虚空能力建造黑色长城？”
姜澜摇了摇头道：“并不是，只不过需要删减一下不必要的部分，尽量少动用虚空能力来修改设定和物质。”
葛小伦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下去的。”
“放心，这段时间，地球应该会相对安稳，至于唯一的邪神势力，或许就是华烨了吧。”姜澜沉吟了一声，道。
“华烨？”葛小伦好奇道。
姜澜颔首，道：“华烨，上古天宫秩序之王，旧天使文明的统治者，后来被神圣凯莎为首的女天使推翻，被定义为天渣。随着凯莎的陨落，这群天渣也不老实了，开始在宇宙中晃荡。
地球就有一个叫做苏玛丽的天渣，不过在我来之前，顺手给他泯灭了。”
苏玛丽不过是一个二代高阶天使，基因型号还是老版的，弄死他对于姜澜而言不费吹灰之力。
“关于天渣的事情，是否要开会讨论？”葛小伦有些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