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最是受欢迎,虽然一路上有不少非议,谣传他逛吉原被抓入大牢,什么出狱第一时间就是回吉原,形象一落千丈,但游女们不管这些,吉原的客人不都这德行?
而且作风如何,也不影响长得帅啊!
可即使游女们向格子外伸出手,眼巴巴的望着他,不时发出几声勾人的呻吟,秦明也只是抄袖戏望的轻笑着,丝毫没有登楼的意思。
“这....”葛饰应为不觉已深陷其中,这样的一幕,从未出现在她的画中,但却是吉原游客们常见的场景。
不仅如此,她发现了许多想象中未曾有的画面,期盼恩客的游女之中,竟也有坐在一旁默默地发呆的存在,这些游女对客人毫不理会,只是把玩着手边,点缀着金箔的桃色蜻蛉珠。
葛饰应为呢喃道:“果然是要多看看....”
秦明随口道:“阿婆明明有着不输于前辈的画技,却一直刻意模仿着,还用前辈的画号,一直下去,永远无法画出自己的画作。”
随口一言,他却发现人手黑龙又竖起了大拇指,这次是两只。
“....”
又逛了一阵,秦明忽然问道:“早年北斋前辈遇到的阴阳师,是土御门家的吗?”
“不太清楚。”葛饰应为摇摇头:“不过父亲说,那人叫三水吉右卫门。”
秦明怔了怔,又是这个兼职机关师的阴阳师?
不过这也好解释为什么人们认为,自己才是江户两百多年来,唯一的一个阴阳师。
那位赐名三水吉右卫门的阴阳师,大概是以机关师的身份,行走于世。
“具体的时间呢?”
葛饰应为道:“好像是一次大火之后吧?”
淦,江户三天一小火,五天一大火,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们这是去哪儿?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街道尽头,老奶奶好像已经有了灵感,不愿再继续。
“去樱华屋。”秦明道:“当年你救下的小女孩,现在是樱华屋的花魁。”
“听她说,那时候你就照着她画过画,现在她出落的更加漂亮,而且身居花魁,一定给能你更多灵感。”
“那个孩子...真是神奇,她当时手脚都冰凉一片的....不过这还是不太好把....”葛饰应为犹豫着,画花魁的诱惑,自然很大,可这意味着,她要进到樱花屋里。
街上还能接受,可真进到里面.....
“去吧,野风花魁一直在寻你,正好能感谢一番,花魁也是女人,为什么要区别对待?难道连感谢救命恩人的权力,都没有吗?”
“好吧...”老奶奶跟上了秦明。
半道上正好碰见了准备去樱华屋白嫖的龙马。
龙马看着葛饰应为,不禁侧目,还真带老奶奶取材啊?
随即他悄声道:“一起?”
秦明轻轻点头,随即问道:“正好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
“说。”龙马挠着头发,有几天没洗了,大夏天的,还挺痒。
“你怎么救了樱华屋的老板?”
“这事儿啊....”龙马回忆道:“大概三五年前,仲之町大火发生后不久,就在江户近郊一片种满白花和彼岸花的花海里,老板腿受了伤不能走,我把他背出了花海。”
“江户近郊?彼岸花?”
“怎么了?”
“没什么。”
老人都喜欢花花草草,上辈子秦明听老神棍讲过,彼岸花这种花,喜阴,喜湿润,习惯于偏酸性土壤,以疏松、肥沃的腐殖质土最好。
这都不是江户近郊土壤的特点。
要么是人为种植,要么就是....妖为。
白花、彼岸花,怎么看怎么诡异,寓示着黄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