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师,这事我可能干不了。”陈秀荷有些为难地向陈铭说道。
“啥事干不了?”陈铭不知道陈秀荷说什么事。
“你家办酒的事。我估摸着你家至少得五六十桌客。我一个人累死也干不过来啊。”陈秀荷有些沮丧,本来陈铭的事,她无论如何也要帮忙的。
“这么多客啊?”陈铭还以为办个酒,就请村里几个人,有个几桌就差不多了。
“这还是保守估计。光是附一的医生就得一二十桌。咱们村里也至少三四十桌。这块过年了,村里人大部分都回来了,一家可能不止来一个。平均算两个,咱们村两百多户,那就是四百多个,四十多桌呢。除了这些,周围几个村,也好好多你治好过的人。要是晓得你办酒,也肯定回来做人情。说不好也有十桌八桌的。”陈秀荷帮陈铭估算了一下,发现数量可能比预计的还要多出很多。
“不能吧?我又没搭过别人家的人情。怎么会有这么多客呢?”陈铭抓了抓脑壳。办个酒还真不容易。
“可你治好了多少人啊!咱们村子里,你救了多少条命?家家户户都感激着你呢,你办酒那天,村子里办酒的都避开了。都说好了要来你家喝酒。”陈秀荷说道。
陈铭头大了:“我的天啊,这么多客,我要酿多少锅酒才够喝啊?”
“酒好办,到集市上买现成的算了。就是这么多桌,我办不了啊!要是办个几桌十来桌,我还勉强试试。这么多桌,我拼了命也办不下来啊。”陈秀荷说道。
“我办酒还能让你拼命?你办不了,这十里八乡的办厨的没谁能够办得了。只能多请几个人了。咱们村里两百多户人,还能办不出一场酒席出来?我待会让马岩哥把村里会办厨的都喊过来给你打下手。村里在外面开饭店的都有好几个呢。”陈铭想了想说道。
“那你让他们来办吧。我帮他们打下手。我又没学过厨师,没见过世面,这么大的酒席我可办不了。”陈秀荷说道。
“可你是我姐啊。这事交给你了。待会我去喊肖青翠来,你们两个一起商量一下,要多少人手。对了,把菜谱也弄出来。要买哪些东西,列个清单。我让马岩哥带人去办好。”陈铭也懒得管这些事。反正管也管不清。
最后,还是在陈铭的凑合下,陈秀荷和肖青翠两个联手。
马光勇有些吃味,感觉肖青翠被马岩抢走了一般。
马岩对马光勇很鄙视:“你婆娘又不是跟我联手。是跟我婆娘。就你这点出息,肖青翠当年也是瞎了眼了。你就活该讨不着婆娘,打光棍。”
“我就讨了婆娘,还讨了肖青翠,还生了个儿子!”马光勇在马岩面前可不怂。
马岩亮了亮拳头:“当年老子就该把你给揍死!什么东西!”
截了马岩的胡,马光勇还是挺得意的。感觉这辈子就这一件事情做得最英明。他对肖青翠是一万个满意。虽然当初手段有些下作,但是重来一回,他还是会这么做。肖青翠这辈子就该是他马光勇的婆娘。
村里有两个在城里大饭店当厨师的,也有自己在外面开饭店的。要是别人家请他们帮忙,他们未必肯答应。毕竟到了年尾,回来过年就是想好好休息一下。但是陈铭家的酒席,他们没办法拒绝。哪家没受过陈老爹和陈铭的恩惠?现在陈铭建房子办酒,还真没有谁好意思拒绝。
马岩陪着陈铭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就把帮忙的人的名单给确定了下来。
桌椅的问题也好解决。医院食堂就好不少桌椅,直接搬过来就是。再从各家各户借一些桌椅,就足够了。
先把各家的桌椅定下来,开席那天,各家自己负责把桌椅搬过去就行。还不用陈铭操心搬桌椅的事情。
“酒我也已经在大溪铺订好了,订了两千斤。足够大伙放开喉咙喝了。”马岩说道。
大溪铺有专门酿米酒的铺子。大溪铺乡这边办喜事的,很多都是在铺子里订的酒。
“价钱高一点没关系,你让他千万别在酒里掺乱七八糟的东西。”陈铭说道。
“这事我跟老板讲好了。听说是你订酒,他满口答应送最好的酒过来。”马岩笑道。
陈铭倒是不担心送来的酒怎么样,只要往里面加点固本培元丹,再差的酒也能变成好酒。
“就是屋子里肯定摆不下这么多桌。你这屋子搞得这么精致,办一回酒,搞卫生都搞不过来。要不就只能放在院子里摆。”马岩说道。
村里办红事一般酒席都摆在屋子里。只有办白事,才会在院子里搭棚子开席。所以,在院子里开席,还是有些忌讳。
“没事。就摆院子里吧。屋子里哪里摆得那么多桌?到时候让谁坐屋子里不让谁坐屋子里,回闹意见。”陈铭立即拍板了。
“你家院子够大,摆几十桌没一点问题。就是千万不要下雨。”马岩担心地说道。
“这你不用担心。这天气下不了雨。才发了大水。”陈铭抬头看了看天色。
马岩心里嘀咕,上次天色比这还好,结果发了大水。但马岩这次打死也不跟陈铭打赌了。虽然他抬头看着天空跟上回没什么不同。
临近过年,茶树村越来越热闹。
正好运动康复中心的病人大部分已经出院,那些临时租下来的房子,现在又回到主人的手中。很多人明年不打算再出去打工了。运动康复中心就能够提供不少岗位,待遇也不比去城里打工差,而且运动康复中心也可以签劳动合同,五险一金全部到位。住在家里条件可比在城里打工租住的地方强多了。开销反而还更小,更为重要的是,还能够照顾家里。
只有那些没结婚的年轻人有些犹豫。虽然家里有不少机会,但茶树村毕竟是小地方,有些关不住那些刚学会飞就扑腾着想要远走高飞的年轻人。
马文林回了一趟家。只是如今他家的光景已经不同当初。
“陈医师,我妈听说你办酒,让我做个人情。”马文林似乎比以前成熟稳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