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辛辛苦苦练出的精兵,就此折损在这处,他心都在滴血。
这可都是他亲自挑选、训练出的真正精锐。
短短时间,就折损了近百人。
如果真在此处折损太多,对他未来攻略,很是不利。
心意动处,林正阳挥手,又吩咐下去。
传令兵得令而去。
就有一队人手,各自抱着布包,分三路冲上。
很快在盾车掩护下,赶赴城下。
此时,局势又有变化。
有三处云梯,顺利架上城头。
数名老兵攀上,护卫者云梯。
三五成群,打开了局面,抱团而战。
短兵交接时,武器、训练以及兵员素质的差距,真正体现出来。
往往三五人的林军小团,便可令十几二十几县兵束手无策,一度甚至不敢近前。
随着攀上城墙的林军士卒越来越多,城墙上,局势开始扭转。
望远镜中,林正阳望见城墙两处,不断有县兵乃至于乡勇,如潮水般涌上城头,包围得水泄不通。
只是暂时摄于林军勇武,处于僵持。
然而随着登上城头的林军体力下降,局势又再度向着不利于林正阳的方向下滑。
毕竟登上城头的士卒,数目太少,体力爆发十几分钟后,就会严重下滑。
由于云梯数目限制,后续补充却不是很快。
不出意外,这一波进攻会被打退。
“这就是攻城的不利了,千人守城,万人难攻,不死伤个两三千人,耗尽城中最后一份兵力,我怕是很难迅速打下。”
“难怪,人人都说,围城才是上策,攻城却是下策。”
“可惜了,如果我真的只是土著,怕是真的会选择围城······”
正自语间,林正阳就听得前方,一声巨响,轰然传来。
战场上,一时间,完全静了下来。
所有人,包括初次使用这等强力火药的林正阳,都目瞪口呆。
望去,城墙底部,烟尘化作蘑菇云,蒸腾而上。
火焰、硝烟中,哗啦啦地,肉眼可见,砖石如泥石流一般,倾倒而下。
城墙垮了一处,露出后面街道一角。
随后,是此起彼伏的呐喊:
“城塌了!城塌了!”
“是帝君,是帝君显圣!”
“天意,这是天意啊!”
面上涌出潮红,林正阳貌似激动地下令:
“快,命令前军压上!”
“冲进去,与之巷战!”
前军上千人,顿时化作铁流,黑压压一片,涌了进去。
城中县兵,却如丧考妣,士气大降。
失去了城墙守护,就丧失了最大的底牌。
战况急转直下,令人目不暇接。
林正阳一直隐藏着的底牌之一,在此时掀开,果然起到了奇兵之效。
此世亦有火药,只是因配方和制作工艺,只能起引火之效,威力不大。
秘密遣人研制,制得这等强力火药。
一举用出,果然城破。
半个时辰之后,前军已基本控制局势。
林正阳身居大营,并不以身犯险,只是不断调兵遣将,广撒斥候,防备各处。
一个时辰之后,候选浑身浴血,带人前来禀告:
“将军,城中已基本肃清,立米县县尉战死,县令自缢身亡,县丞并县衙之中属吏已俘虏,降兵有七百人,青壮三百余人。”
林正阳微微颔首。
虚空之中,大片白气汹涌而来,汇入顶上云气之中。
半透明的白色鼎器,滴溜溜旋转,吞吐气运。
不久,白气满溢,随后鼎器就轰然炸开,体量增大了些许。
与此同时,林正阳顶上深红本命气柱随之炸开,一根红中带黄的本命,重新凝聚。
“前军变后军,留下八百人,接管此处,至于原先县衙之中官吏,都就地处决,不留隐患!”
“其家眷老小,男子统统处决,女子都充入贱籍,以儆效尤!”
说到这里,林正阳咬牙冷笑:
“先前使我损兵折将,如今城破而降,就想保全家小?没那么便宜!”
“就是要以此震慑,令其他人,明白与我军对抗的下场!”
虽说有火器破城,但仅仅是这几个时辰,就已先后折损了三百余人······这可都是精兵!
精兵数目,关系气数,每损一个,都能切实能够看到气运的折损,难以弥补,这让他怎么不心疼?
他的家底薄啊!
“另外,降兵与先前参与守城的青壮,都立刻打散收编,随我军前行,不得逗留!”
这是为了防止他主力离去之后,又生变故。
“再者,传令吏部随员,接管此城,务必要守住城池!”
命令下达后,很快,就得到执行。
就有着许多随军文吏,在甲士护卫下,前往城中。
他们将接手县城,清点府库,趁着主力尚在此处时,尽快平地城中隐患。
这便是体制建成,羽翼丰满的好处——有着充足的人才储备。
攻打一县后,迅速就能接管运转,很快就能完成初步统治,供应粮草,为体制输血。
这便是许多义军领袖,摸爬打滚几年后,才能渐渐体悟到的。
有没有完整严密的组织,气象就是大不相同。
想到此节,林正阳不禁感叹。
主世界新华国太祖,莫非竟是天授大才不成?
不然,何以慧眼独具,提前若干年就明悟其中奥妙?
甚至著作成书,不吝分享?
他能顺利成事,也是很大程度上,汲取了太祖思想的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