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阶见师兄还是没看透此事,便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师兄啊,你没发现这件事儿其实挺难办的吗?你别看那小子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大夫,可是他背后依靠的却是养济院,我们太医院虽然权力很大,却根本没办法将他直接赶出京城,如果我们强行驱赶的话,那么子梁少爷就是前车之鉴,因此我们必须想办法让他犯错,只有抓住了他的小辫子,我们才有机会彻底的收拾他。
首先,我们得给他安排一个很难治疗的疾病,而且这个病还不能是大病重病,因为若是大病重病的话,那么即便他治不好,也没什么可苛责的;
其次,这个病还不能无关痛痒,因为太小的毛病根本就没人会在意,到时候咱们若强行挑理的话,也会被人指责咱们是压榨新人,因此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尹家老爷子的这个病最为适合。
他的这个病不光难缠,甚至都可以说是无法用药,这用阴药也不行,用阳药也不行,用攻实之法不行,用补虚之法亦不行,倘若他也想学那周久莨阴阳合用的话,恐怕试药的过程就能把尹老爷子折磨个半死。
所以,无论他将来怎么疏方,咱们都可以在尹老爷子病情加重的时候来收拾他,届时给他扣一个庸医害人的大帽子,就能顺利的将其逐出京城了,同时还能摘了他行医的资格,一旦此人没了行医的资格,那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处施展了。
师兄莫以为我这是大动干戈,其实这反而是四两拨千斤,只是这么轻轻一抹,他就灰飞烟灭了!”
说着,傅言阶用两根手指在空中轻轻那么一捻,那样子就仿佛他已经把陆修远给捻成灰烬了一般。
傅言阶此时笑吟吟的看着耿健康,他为自己的计谋而感到骄傲,同时他也从师兄的目光中看到了无数的赞许。
于是,在耿健康赞许的点了头之后,傅言阶便开始筹备这个计划了。
三日后。
正当陆修远和朱古力在悦来客栈的屋子里下棋的时候,一位自称是太医院仆役的人送来了一份请柬,这请柬的大体意思是,大医院听闻奉天名医陆修远最善治疗奇证,故而诚心相邀陆大夫前去崇文门西侧的尹府参与会诊。
朱古力拿着这份请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拍了两下陆修远的肩膀惊呼道:“我说老陆啊,你挺ne啊!这又是戴府,又是尹府的,我看你这是要火了呀!好家伙,太医院约你去会诊,太医院啊!不得了不得了,我看你老陆用不了多久就得成为太医了!”
陆修远此时却看着这封请柬直纳闷,他心道:“这请柬上面既不说明是谁得了病,也不说明得的是什么病,难道太医院发请柬都这么豪横的吗?”
于是他纳闷的向前来送信的仆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而仆役却是一问三不知,只是在那里反复强调自己只是个送信的,别的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