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陆修远朝门外望了一看,见没人偷听,便站起身来继续说道:“你别忘了,这年大人当初可是连雍正爷都没有死心追随的人,他是骑墙骑了多久才最终归附的,这件事恐怕你比我清楚得多!因此,年大人从来都是最知道谁有价值谁没价值的,对于一个已经毫无用处的你,他会因为你同为潜邸旧人就高看你一眼吗?我看戴大人恐怕是想多了吧,哈哈哈哈……”
陆修远这番话一说完,戴铎便开始从额头上冒汗了,他以前只是简单的以为皇上就是想让自己去军中多历练历练,趁此机会再立立功,等将来有了军功之后好提拔自己。
如今经陆修远这么一说,真让他如拨云见日一般,一下子就看清了局势,他心道:“是啊,我这去年羹尧军中能有什么用呢?”
带着这个疑问,戴铎有些慌张又有些不甘心的向陆修远问道:“陆先生,那,那圣上让我去年大人军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要是想废了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陆修远看着眼神中透着慌乱的戴铎,不屑的笑了笑,他根本没理会戴铎的问题,而是沿着自己的话题继续说道:“戴大人知道目前圣上身边最得力的谋士是谁吗?”
“不知道。”戴铎一边摸着殷殷冒汗的脖颈一边惶恐的回答道。
“那个人就是你之前认识的文觉禅师,现在大家可都把他比作成圣上的比丘军师呢,而且自从圣上登基以后,这位文觉禅师便一直居住在宫里,最近皇上的很多大决策都是出自他之手,你现在自己好好想想吧,你戴铎何曾有过这种待遇?以前没有过,以后就更不会有了!现在的你之于圣上,到底还有什么用处呢?”
如果说之前的分析仅仅是让戴铎隐隐有了危机感的话,那么这段话则彻底震动了戴铎的心灵,这个文觉禅师他是知道的,当年在潜邸的时候雍正爷就很器重他,只不过那时候戴铎觉得雍正爷仅仅是潜心礼佛,所以才跟文觉常来常往的。
万没想到,此人现在竟然已经常居宫中了,而自己作为一个策士却常年游离在中枢之外,这样一对比的话,孰轻孰重自是一目了然!
这件事真真是给了戴铎当头一棒,他已然觉得自己确实是没有什么用处了,此前的沾沾自喜现在已是一扫而空,在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戴铎便开始冷汗频频,手脚发冷,同时他看陆修远的眼神也渐渐的从惊疑变成惊骇了,他心中暗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他怎么会知道的如此之多?”
就在这惊骇情绪的支配下,戴铎慌忙的站起身来,他朝着陆修远深深一躬,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还请先生为我拆解一番,当此局势之下,我该何去何从?”
“戴大人能问出这句话,这说明戴大人还没彻底弄明白你当前面临的局势啊!”看着惊慌失措的戴铎,陆修远也站起身来,同时面色冷峻,言语凌厉的说道:“戴大人想必对当今的朝局还是有所了解的,现如今咱们的圣上可以说是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这内忧自然是八爷一党扰乱朝局了,外患便是这西北的边患。
当此之时,雍正爷可谓是压力重重,心力交瘁,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朝局的稳固,而他最害怕的就是流言四起扰乱朝纲,假如朝野内外都认为当今圣上得位不正品行不端的话,那么西北局势一旦失利,皇上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