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之畔,月上梢头。
一个穿着粉色纱衣,面容娇美的女子正含情脉脉的拉着身前的男子,即使浓厚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疲惫之态。
“赶紧给我!”然而,男子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
女子明亮的眼睛瞬间变得暗淡,随后就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手帕上绣着鸳鸯戏水图,细密的针脚,看不出半点痕迹,上面的鸳鸯好像活了一样,里面包着什么东西。
还未等女子说什么,男子就一把抢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包碎散的银子,加起来约莫有四五十两。“怎么才这么点?这么点钱,我怎么做生意?怎么赚大钱给你赎身?”男子看都没看女子一眼,便猛然大怒,铺头盖面的责问道。
“张郎,我······,咳咳······”女子刚想说什么,惨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红晕,眉宇间浮现出痛苦之色,咳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我明天再来看你。”男子把钱包好,一把揣进怀里,说了一句就急匆匆的准备离开,还未等走开,身后却传来拉扯的感觉。
他回头,却发现女子正拉着他的衣襟,泪眼朦胧,似是想说什么。
“有什么话,你赶紧说,我还有事要办!”男子有些不耐烦了。
呵斥的声音吓得女子赶紧放开了他的衣襟,她看着眼前的人,怯懦的说了一句,“张郎,珍重。”声音微小,却饱含着真挚的祝福。
“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男子闻言,眉头一皱,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剩下女子站在河畔,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
天香楼中,依旧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李兄,近日泰安府内有些不太平,你可要多加小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开明似是无意间说了一句。
“多谢马兄提醒。”李道真诚恳的回了一句,脸色有些凝重,难道泰安府出了什么事?
虽然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但都默契的没有追问。
马开明的父亲是地方参将,掌一府守备,他说的话,肯定不是无故放矢,可能要出事了。一时间,这里的气氛疚没有刚才那么活跃。
虽然坐在一旁陪酒伺候的美女一直努力活跃气氛,但众人心思各异,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也没有那个兴致了。
踏出天香楼,一阵清风吹过,将众人微醺的酒意吹散,天上一轮圆月高悬,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
不多时,他们三三两两,乘着马车从天香楼离开。
······
街道小巷,一个男子拎着酒壶,身上满是酒气,无精打采的垂着头,脚步踉跄,“该死的,居然又输了,今儿个,手气不行。”
“那个臭娘们居然才给我五十两,还不够老子去天香楼快活一次,哼!”他喝了口酒,扯着嗓子不满的怒骂道。
“咦,这儿怎么有顶轿子?”
走着走着,就发现巷子里出现了一顶轿子,十分突兀。这条路他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也没见过这顶轿子。
难道我眼睛看花了?他揉了揉眼睛,那轿子还是停在原地,样式古朴,帘子为大红色,轿顶四角垂落着朱缨流苏,四脚上挂着银色铃铛,就像是姑娘出嫁的小轿子一样。
微风吹拂,摇曳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