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少将军,大晋可没这个官职。”荆判道一脸和颜悦色的走到他面前,又问道:“对了管家,能不能把金窖的钥匙给我?”
管家眼珠子往荆判道那边一挪:“公子需要什么吩咐我一声便是,要金窖的钥匙做什么?公子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府里进出用度是要有数的,您要是想挥霍享受,跟在下说便是,我不敢阻拦。再说将军不许你出去,拿了钱也没用。”
荆判道忽然收起笑容,正了正身子说:“大将军不在,我就是这府里的主人,先生既然知道进出要有度,那这个‘度’是管家你来定呢还是我来定呢?”
“自然是大将军来定。”
“嗯?”
管家头微微往旁边一偏,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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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道:“眼下自然是公子定。”
“好!那你说说,我要是不知道府里钱财多少,那怎么把握平常的用度呢?”
“公子想知道自己的家底,跟我去一趟账房即可。”
荆判道脸色一沉:“先生,我这星矢刚刚收起来,可不要为难我。”
管家为难了片刻,从怀里摸出钥匙,叮嘱道:“希望公子不要任性妄为,否则在下可担待不起,还请在天黑之前务必还给在下。”
“先生放心,我要是敢乱动,父亲肯定会先收拾我。”说着便往金窖走去。那管家左右想想还是不放心,也慢慢移步跟了上去。
(三)
东风送暖遣燕归洛,捎来枝头春意。
晨光照世赠人爽朗,撒下满城精神。
巫医张桌画符,贩夫摊前叫卖,列满小巷。
乐师登楼弄弦,伶工台上做戏,引尽路人。
中原的洛城一大清早就热闹了起来,叫卖的、唱戏的、喝酒的、听书的,一处处小市井,拼成了一座大都市。
身处其中的中原精武堂也是活力十足——拳脚、兵器、内功、暗杀四大门道的堂教,正在习武场各自带领堂生练着武。
振臂踢腿、挥枪舞棒、凝力化形、屏息藏气,一团一团的堂生,各有各的章法。
堂主洛尘头顶铜冠玉簪,穿着靛蓝色上衣,独自坐在源武居内,转着桌上那支晾了一夜的毛笔,静静地等人推门进来。
“虽然都知道你我是兄弟,但毕竟分处两地,这个时候在精武堂约见我,你不怕被人猜忌吗?”没有敲门,一个年近三十,头发半束半披的男子掀门进来,然后一边关上门一边说到。
“猜忌?那你说,如果我中原精武堂没有参加十堂问将,那是不是更让人猜忌呢?”
“你说什么?你这可是在玩火!摆出这种态度,等御统的大军凯旋之后,你还活得成吗?”洛淼有些着急。
洛尘伸手把他招过来,微微起身凑近他耳朵轻声道:“不让大军凯旋不就行了。”
洛淼听了连忙收回脑袋,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洛尘坐了回去又接着道:“你这是诧异还是怀疑呢?落霞涧同各派一起北镇凡冥,我知道,要不是顾虑到我这个大哥,你现在肯定已经在荆湘了。但或许你不知道,在武宗派夺荆州城之后,我就已经决定力挺武林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在那时去荆湘,现在倒好,想出也出不去了。”
洛尘微微一笑:“你觉得萧世宁有几分胜算?”
洛淼走到一个堂教桌前,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惠王有几分胜算我不知道,但即便加上倪唤天,御统目前也还有七八分胜算。”
“正是如此,所以我要留下来。一来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安分,只要安分就没有灾祸,即便日后我被问罪,洛家也还有人活着;二来,万一萧世宁真能顶住御统的攻势,那我们就做他打开中原门户的钥匙。现在人人怒不敢言,你要做的是暗暗扩招门徒,好生修炼。荆蜀两境边上,小打小闹就快结束了,域军的主将与人马都已到齐,我们要好好看着双方交战的结果。”
“那堂教和堂生们……”
“事情还没敲定,我自然不能讲。不过你放心,在堂内我都是让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们的心思我已听得清清楚楚,我中原精武堂,虽然大计未定,但已是上下一心。”
“好!”洛淼拍桌而起:“我这就回去准备!”他激动起身,正打开门要出去,洛尘又悠闲的转着笔叮嘱了一句:“不可喜形于色。”
洛淼将脸恢复如常,扭头道:“明白。”随后跨门而出,沿着堂外最热闹拥挤的街道出了洛城,回到落霞涧。
(四)
逐有水草兮安家茸垒,牛羊满野兮聚如蜂蚁。
雪狄王朝是个半游牧王朝,帐篷自是随处可见,但零散也有些大小城池。王宫虽然也比不上大晋皇宫金碧辉煌,但也算是气势宏伟了。
那雪狄七世大腹便便,带着羊绒镶边的大帽,坐在兽皮椅上看着手里的帛书哈哈大笑。然后将它重新卷起拴好,唤来旁边的侍从,将它寄给在南方练兵的镇南王等人。
御前长卫李谢慈看他兴奋不已,上前问道:“陛下不是已经决定帮助倪唤天了吗?御统老儿究竟说了什么,还能让您如此高兴?”
雪狄七世喜不自胜,笑道:“真没想到,天底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敌人的敌人,竟然也可以是朋友!哈哈哈哈!”
李谢慈转头看着刚出殿门的侍从的身影,不明就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