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里的城隍庙才知道,正是因为狼图尔在南安一带的侵扰,致使那里世家的庄园被毁,庄园的农奴纷纷逃离,在狼图尔他们无意识的指引下,往蜀中逃难而来。
这使得成都的难民和乞丐的数量呈倍数的增长,可既然不是蜀中遭遇了灾难,按照大魏律,就不能开仓放粮,设置灾棚。
好在北城的顾家,在城隍庙设置粥棚,每天施舍一顿米粥。
所以城隍庙几乎聚集了成都城半数以上的难民。
从王府往北走,先是欢天喜地准备年节的气象,可一过文殊院,一路就看到衣衫褴褛的乞丐三三两两靠在路边,并且越往前走,就越发密集。
虽然经过一路如同逃难的大迁移,对于难民的接受度心理早就有了抵抗力。
可迁移的过程中,大家都有一个目的,并且在统一的部署与规划下,每一户、每个人每旬都有定量的米面配比,不像这些难民,根本看不到希望和目的。
每个人眼中都是一片痴呆和死灰。
越往前走,元无极就感到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感到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经历的苦难太少太少。
成都的冬天不算太冷,但路边也有衙役推着一架车子,上面堆积着四五具尸首。
元无极跳下马,看了一眼尸首,能分辨出是两具老年男子、一具中年妇人和一具中年男子的尸首,都是瘦骨嶙峋,脸颊如同骷髅,大概几率是饿毙的。
突然听到一阵嘈杂,街面上乞丐都纷纷起身,向着北面的城隍庙奔去。
城隍庙门口的粥棚传来呵斥的声音,原来是施粥的时间到了。
纷涌的人群甚至产生了踩踏,两个瘦小的少年被挤到一堵破墙边,一个摔倒在地上,重重摔到,头重重地磕在墙边的大石上,血流了一脸,犹自抱着破碗奋力站起来,想要挤到人群中去,但个子太小,被挡在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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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
另一个似乎是女子的少年奋力地推开人群,哭喊着向那个受伤的少年的挤去,想要去保护那个受伤的少年。
元无极还没吭气,申德亮早就红了眼睛,可能是想到以前的经历了,如同坦克一般,将几个年轻的汉子撞飞开来,伸手一捞,就将少年拉到一边,少年的姐姐这才赶到,像老鹰护小鸡一般将弟弟护住。
少年呆了一呆,还想挣脱开去抢粥饭,但看到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面色颓然,无奈地坐到街边,还是目不转睛地看向粥棚的方向。
申德亮翻了翻白眼,从腰间摸出两张饼子,扔进少年的破碗。
少年眼睛一下亮了,抓起饼子啃了两口,一下被噎的皱紧眉头,可害怕把饼子咳出嘴,硬是忍着,舍不得咳嗽,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少年女子咽了一口唾沫,赶紧摸出一个水葫芦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