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默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郑重其事道:“明白了!为了我们的事业,我可得使劲地笼络人心。”
谢云烟目送“户房代领班”离去,转身进了赋足轩,原本两手空空,不知道怎么的,左手负在背后,五指笼在袖子里,一拿一捏,摸出一大把碎银。
“户房代领班赏的,按照规定,一半记在账上,剩下的一半,赏你们的!”
赋足轩里莺莺燕燕,听到这话,按捺不住地大声欢呼,随即蜂拥上来,落在谢云烟眼里,重重地“嗯!”了一声,吓地她们赶紧排起长队,尽管歪歪扭扭的不像样子,却总比刚才好多了。
这一把碎银少说也有七八两,一半存入钱柜里,剩下的也有三四两,每个人上去领赏,至少也有五六钱,比以往每天在家里接四五轮客人赚地还多,关键是不用一晚上冲几回凉,洗地皮都粗燥了。
“多谢东家!”
在哪里都有聪明人,大家早就看出来,青衫道人将她们从丈夫手里买断,不仅免受了许多皮肉之苦,还学到了许多有用的学问,单单是药浴泡澡一项,就是富贵人家家里的不传之秘。
谢云烟笑了笑,直白道:“省城赫赫有名的春风细雨楼,里面普普通通的清倌人打一个茶围,至少也有三十两银子。人家卖艺不卖身,卖的是风趣谈吐、卖的是人脉关系、卖的是琴棋书画,那些附庸风雅的新贵,最好的就是这口,明明可以吃得上,却偏偏喜欢吃不着。”
“当然了,贫道在你们身上花了好大一笔钱,怎么啲也要想法设法赚回来。过几天,小南门蚰蜒巷的私塾和书局就要开了。白天,你们去私塾隔间听课,识文断字,术算格物,绘画女红,每个人至少会一项。至少看得懂县衙门口的告示,抄送的朝报。懂吗?”
赋足轩里一帮女技师听到这里,都是面面相觑,也有人回过神来,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显然是真的听明白了。
这时候,“绿毛龟”壮起胆子问了一句:“东家,你这是做啥子?把她们当成大户人家的小姐调理?”
谢云烟摇摇头,笑道:“大户人家的闺秀,从小就开始教养,那手可真是手,身姿也是纤秾合度,轻音漫吟。你再看看她们,一个个粗指大手,这分明不是手,而是爪子!”
“还好遇上我,能挽救的回来!以后药浴、沐足就不能亲手做了,毕竟很伤肌肤腠理!身体也得仔细调理,里里外外都给我洗干净了……白天读书听课,晚上没客人,就给我修炼《捏花指》《截穴手》以及《太阴肺叶六字诀》,尤其是后者,乃是江湖上秘传的吐纳法。学会其中一二,都能强身健体,去沉浊杂气,引清灵入体,功能延年益寿!”
“没错!我要把你们切磋琢磨成,不慎坠入风尘的江湖侠女,黑道千金,武林名媛!”
看着东家哈哈大笑,一众半掩门的女子对他信心十足,此时早已满心憧憬,至于“绿毛龟”听到谢云烟的话,心里不由地大惊。
“疯了,东家一定是疯了!这买卖他也敢做,岂不是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