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积压多年的戾气冲进泥丸祖窍,一时间丧了心智,被上尸所制。
二管家浑身一震,狠戾道:“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话音未落,二管家不待吴家下人过来擒拿,右手猛地往前一掏,抓住吴家家主吴钊海的捶丸。
谢云烟眼前一阵恍惚,悠然看见一颗生鸡蛋落下,被人一把抓住,猛地发力抓爆,壳破蛋液爆溅。
“好家伙!吴家家主吴钊海不仅断鞭投河东流去,还成了孤高的道士阡领主,孤单北半球的守望者!”
二管家的暴行立即被吴家下人制止住,可惜吴钊海最得力的爪牙,临死前的反扑太过于利害,弄地吴家家主痛不欲生,后悔不迭。
片刻过后,二管家被人拖下去,七八个打板子的好手迁怒于他,二话不说直接打倒在地,脊骨节节断裂,眼耳口鼻七窍渗出血流如注,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树鬼根茎无处不在,哪怕是吴家处理犯事仆役的“柴房”,也有几根纤细的根系树须,从湿漉漉的泥土里,尝到仇敌鲜血的滋味,满意地浅尝而止。
谢云烟看着很快才脱蛊毒残害,恢复过来的吴家家主,洞悉他眼中的疑惑,解释道:“虽说法不加贵人,可是偌大一个吴家,一百几十号人,除了吴郎贵不可言,其他人可都是凡俗之辈。”
“树鬼施展幻术,连贫道都不免中了招,非战之罪,实在是他道行精深!贫道微末伎俩,本事有限的很,辜负了吴郎期望,已经没脸待下去了……”
吴家家主吴钊海本来有许多怨言,不料青衫道人心生退意,就不好说什么,想起他刚才开口震破幻象,还是有本事的有道高人,实在是没了他,就更不行了。
“道长,道长!我愿意再奉上白银千两,与道长共襄盛举,周济地方、过往路人,还望道长大发慈悲,救我一救!”
吴家家主吴钊海空口许下诺言,果然看见青衫道人迟疑了一下,眉目之间皱成川字。
吴家家主吴钊海觉得火候到了,干脆把心一横,喊道:“只要道长伸出援手,助道士阡吴家脱困,转危为安,我愿奉上白银三千两,一仓陈粮三百石!”
谢云烟展颜笑道:“区区一只树鬼,道行再高又如何?逆乱阴阳,贫道反掌可灭!只是,吴郎说的话要算数。”
吴家家主吴钊海心里肉疼,脸上却挤出三分笑靥:“一定一定!”也不正面回应!
原本被吴家下人拖过来的吴家小郎君,此时终于松快了些,惊魂未定的吴智永,脸上没有不悦,偷偷瞄了一眼老爹吴钊海,却流露出一抹刻骨铭心的怨毒。
没人注意到吴家小郎君的眼神,唯有谢云烟多了个心眼,暗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想到,吴家小郎君也是个狠人,就是嫩了点,磨练一番后,经验再老练点,没准连我也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这就是土豪士绅的家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