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谢过陛下天恩!”
任蝶恋听后,整个人欢心雀跃,双手搭在一起,欠身给朱厚熜纳了一个万福礼。
既然皇帝让其住在宫中,显然是不可能再,因为她在西苑私自跳舞,从而责罚了。
“嗯!”朱厚熜缓缓点头,然后笑着说道:“你怎会在此处练舞?”
对于这点朱厚熜心中一直感觉不解,明朝宫廷禁忌虽然不如清朝,但也算相当严格,再如何也不至于会有人,在没有命令之下,在宫中跳舞。
而任蝶恋自正德年间入宫,少说也有十五六年,可以说是在宫中长大,不可能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任蝶恋低着头,红着脸怯生生的回答:“奴是奉慈庄皇后之命,让我勤练舞乐……”
“皇嫂?”
任蝶恋的回答,便让朱厚熜更加不解。
当然不是不解于皇后指何人。
如今皇后还未进宫,宫中便只有一位皇后,那便是朱厚照之妻,这点但凡过下脑子,就可以猜得到。
他不解在于,夏皇后为何让任蝶恋练舞干嘛?
什么时候宫女还负担宫廷舞蹈不成?
据《大明会典·卷之一百零四·艺术·教坊司承应乐舞》明文规定:「朝会宴享等礼,各有承应乐舞,以教坊隶祠司故具列焉……」
显然这个任务不是宫女所负担,夏皇后却让其苦练舞蹈,这如何让人想的通透?
“嗯,慈庄皇后说圣人已然登极,而皇后、贵妃眼下还未入宫,想让奴在万寿节之时,献舞一曲,然后奉陛下!”
任蝶恋依旧低着头,红着脸颊回答朱厚熜所问。
任蝶恋说完,朱厚熜心中一惊:“嗯?夏氏这是打算向我求情吗?”
五月己巳日,夏皇后兄弟夏臣,请袭父庆阳伯之爵,不过因为夏臣并没有考核通过,故而朱厚熜没有答复,一直压制到如今。
看来夏皇后这是准备走枕头风路线,送女的给朱厚熜,期颐准许夏臣袭爵。
只不过这献女的年龄好像有些大。
按照年龄推算,任蝶恋如今也有二十二三岁,显然不符合以往规矩。
往来选秀年龄都不会超过十七,更何况二十多岁?
当然这也是夏皇后没有办法之事,拜新政所赐,年纪小的女孩,早就被放出宫中,至于现在想让夏家进献年轻女子,有被新政禁令限制。
选来选去,也就选在任蝶恋身上。
此人不仅熟悉宫中礼法,还与夏皇后素来相识,最重要也是足够貌美,不至于会寒碜君王。
除了年龄大了,其余问题都不足以道。
至于说任蝶恋非中原女子之事,其实不过小事一桩,没人会在意这些事。
明代后宫也不是没有高丽、朝鲜、蒙古等女子,根本算不了什么事。
至于说对方是朝鲜人,会不会为朝鲜说话一事,也不会有人担忧。
朝鲜是大明亲儿子,难道父子之间,还会有什么瓜葛不成?
只不过因为任蝶恋年龄,倒是让夏皇后心中有了一丝不安。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丝,即使皇帝不喜欢,也总不能迁罪,只不过是计划不成功而已,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