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哨的人指了指前面,说道:“您直接往前走就行了,我已发了信号弹通知,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石家已经来了。我还得在这儿放哨,就不能带你们过去。”
石停停朝着放哨之人点了点头,算是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此时的石停停的大脑早已经被终于到了无人岛的开心,以及即将到来的面对那些老家伙们的担忧填满了。她并没有细想,为什么这个放哨的人会仅凭一句话就这么轻易得相信了她,放她进岛。这可是刚刚遭受了重创万焚盟,这里可是万焚盟作为东山再起最后希望的无人岛啊!
等石停停发现放哨之人有诈的时候,他们已经沿着他指的这条路走了很久了。直到他们停靠在海岸边的船被烧了,火光照亮了整个黑夜的时候,石停停才终于意识到有问题。
“出事了,快走!”石停停看到火光后,第一时间说道。
“晚了!”郗愉拔出手里的剑架在了石停停脖子上,说道。
万焚盟众人见此,义愤填膺得说道:“郗愉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很明显,捉拿反贼!”
石停停死死得盯着郗愉,问道:“你是朝廷的人?你一直都在骗我?”
“对!从一开始到石家,我就是为了瓦解万焚盟。”
石停停含着泪问道:“那你对我的感情呢,也是假的吗?”
“自然是假的,我们郗愉公子可是武状元文榜眼,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种反贼!”
还没等郗愉说话,奉远便带着兵冲了出来,一出来手下的兵都已经和万焚盟的人打斗起来,奉远却还不慌不忙得冷嘲热讽。
平安镇剩下的人本来就少,连日的漂泊逃亡加上首领被抓,剩下的人几乎就已经不剩下什么反抗能力了,轻而易举得就被奉远的人给拿下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见奉远口无遮拦,郗愉没好气得对奉远说道:“你闭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奉远摊了摊手,说道:“行,你随意。”
郗愉看着石停停,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虽然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但我一开始也是不希望你被万焚盟给牵累的。如果不是那几个孩子的死,我也狠不下心里来利用你的感情。”
“那几个孩子,竟然是那几个孩子!”石停停忽然大笑起来,又问道:“那我爹呢,我求你别告诉我,我爹的死也与你有关。”
“你爹的死,确实与我有关。但我不会因此对你感到抱歉,你爹满手鲜血,罪有应得。”
“真是虚伪,你说我爹满手鲜血罪有应得。那你自己呢,万焚盟又因为你死了多少兄弟?我从未见过一个做尽了恶心事还敢满口仁义道德的,这个人竟然还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我真是恨曾经那么愚蠢的自己。”
郗愉不愿意再见到石停停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摆了摆手,说道:“把人带下去吧,好好看管,明日一早便启程将他们押去受审。”
石停停冷笑着,说道:“不必了,我石停停可不愿意受朝廷如此折辱。我石停停的膝盖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要如何跪朝廷。”
说罢,石停停留恋得看了眼她的帮众,迅速转过身,郗愉架在石停停脖子上的剑就这么刺入了她的咽喉。
“石停停!”
郗愉焦急得扔下剑,抱住了倒在地上的石停停。这样的伤势,基本上是没救了。让郗愉没有想到的是,石停停转身的那一刻就已经在等这个时候了。她知道郗愉的心软,也知道郗愉对她并非只有利用,她知道自己只要自杀,郗愉就一定会过来抱住她。所以,就在郗愉抱住石停停的那一刻一把匕首,刺进了郗愉的腹部。
“先生,下辈子当个人吧!”石停停艰难得说道。
可惜的是,石停停似乎是高估了一个人临死前的力气。她并不知道,一个人在快速失血的情况下,手上根本就没有力气。匕首扎在郗愉腹部,其实只扎了半深。
郗愉估计这匕首没有伤到自己的内脏,便艰难得站了起来。此时的石停停不知是晕过去还是已经死去。不过也无所谓了,没有人会去抢救石停停,这样的伤若是放着不管,过一会儿便死了。
郗愉居高临下得看着石停停,说道:“既然说让我下辈子当个人,想是将今生的我当成畜生了。这样也好,带着我的恨意离开,下辈子把眼睛擦亮些。再碰到心里中意的人,可别像这辈子一样不矜持了,更别像这辈子一样这么轻而易举得相信了别人的话,结果却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将她好好安葬了吧,就安葬在无人岛吧。毕竟这里曾经是她和她父亲的希望,让她死后留在这个地方,也算是给她一些安慰了。”郗愉对奉远的副官嘱咐道。
副官看了眼奉远,见奉远点头,才拱手接受郗愉的命令,大声说了句:“是!”
奉远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怎么,对这个反贼产生感情了?”
郗愉冷冷得看了眼奉远,警告道:“我劝你,不该说的话少说,别到时候入了京,又因为自己这张破嘴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当今的皇帝本来就是容易得罪的人,郗愉倒是想看看奉远这张刀子一样的破嘴对上易怒又小心眼的皇帝,会是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