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萨拉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踏步地走入帕迪利亚政务厅的大门之后……
他看到了许多自己熟悉的面孔。
不仅一身戎装曼苏尔·豪森准将已然落座,就连曾经的大长老、如今的帕迪利亚政务厅厅长谢曼·古德伯格也早已抵达。
除此之外,
在场的还有好些曾与萨拉查有过一面之缘的伊达尔海陆军官。
见状,
萨拉查连忙小心翼翼地来到谢曼·古德伯格的身后站定,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纵然不知道今日的议题,但萨拉查却也能够从略有些紧张的氛围当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终于……
在一阵落针可闻沉默过后,
政务厅的大门被再度推开,一个衣衫不整、满脸血迹与泥垢的年轻人,被几名伊达尔士兵用担架抬了上来。
也正是在见到此人依稀可以辨识出来的面庞的那一刻,萨拉查·豪森的眼神,不由得变了。
先是惊愕,
而后是难以置信,
然而最终,这些情绪却都归于凝重!
萨拉查曾经见到过这个躺在担架上的人。
因为……
在这片位于遗落之地西南部的土地上,他的名号实在是太过响亮!
他的全称为丛林探险家、破局者、怪物猎人、蒂尔金森之魂、“晨光拂晓”、风暴降生的克鲁兹·多明戈斯!
作为蒂尔金森城邦乃至于整个遗落之地西海岸最为强大的战士,克鲁兹·多明戈斯的名号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曾独自一人在遍布变异种的深林之中生存了一周的时间,曾经创下过一个月内斩杀数百只变异种的人类记录。
这个出生于蒂尔金森城邦的战士,几乎是整个遗落之地西海岸的孩童们崇拜的对象!
也正是因此,
克鲁兹·多明戈斯被世人称作“拂晓晨光”,蒂尔金森城邦的民众更是将他视作是无所不能的英雄与骄傲!
然而……
在此时此刻,
看着那张安详而又煞白的面颊,以及克鲁兹·多明戈斯身上的数道足以致命的伤口……
任谁都能够意识到……
这位大陆西海岸最为强大的战士,已然在某场不知何时爆发的战争与冲突中力竭而死,壮烈牺牲。
终于,
曼苏尔·豪森开口说道:
“昨天夜里,蒂尔金森城邦再次遭遇了兽潮,大批变异种的攻袭使得蒂尔金森城邦独木难支,最终覆灭。”
“城邦中的上万名居民几乎尽数牺牲,城邦中的成年男子全部走上城头,保护着数百名妇幼艰难逃离。”
闻言,
谢曼·古德伯格不禁目光微凝,
而一旁的萨拉查·诺克斯更是直接惊呼出声:
“这怎么可能?如今不应该是爆发兽潮的时候啊!”
一直以来,兽潮的爆发都会使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类面临着巨大的威胁。
像萨拉查这样的土著居民,早已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时间,他们从记事开始便与变异种斗智斗勇,对于这种非人生物的生活习性自然无比清楚。
所以……
人他们早已在一次次的摸爬滚打和挫败伤亡之中,总结出了兽潮来临时的规律和预兆。
在绝大多数时候,初春时节才是变异种最为活跃的时候。
那时的它们刚刚在冬眠中苏醒,腹中的饥饿以及与生俱来的暴戾、嗜血的天性,往往会促使变异种们聚集在一起,对于人类的聚居地发动攻袭。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已经入秋了!
甚至要不了多久,就要进入冬季了啊!
此时爆发兽潮,完全不合常理!
自萨拉查出生以来,他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咄咄怪事。
而对于在场众人的惊诧,
曼苏尔·豪森将军只能无奈地说道:
“或许如此,但……兽潮却真的发生了!”
“克鲁兹·多明戈斯的尸体以及逃窜到伊达尔军事基地附近的蒂尔金森城邦的民众,便是兽潮爆发的铁证!”
豪森将军口中的蒂尔金森城邦,乃是遗落之地西南海岸的诸多城邦之中,最靠近内陆的一个。
也正是因此,
虽然蒂尔金森城邦同样也了解到了伊达尔人的到来,也同样派遣了留学生赴伊留学,
但由于距离的原因,
却还未曾被伊达尔公国纳入治下,也并未得到来自于伊达尔军方的庇护。
只见曼苏尔·豪森建军环顾四周,为这一次的会议定下了议题:
“我们需要知道为什么会发生兽潮!否则的话,如果这样的兽潮是朝着帕迪利亚行省来的,那么它所带来的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这个……”
闻言,
在场的帕迪利亚政务厅的官员不禁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早在数月以前,变异种的活跃便已经现出端倪。
不仅这些非人生物的数量在增多,而且他们的性情也似乎变得愈发残暴。
只不过……
并没有人将这样的情况,和突如其来的兽潮联系在一起。
看着曼苏尔·豪森的脸上展现出的神情,身为帕迪利亚政务厅厅长的谢曼·古德伯格不禁出声询问道:
“豪森将军可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吗?”
“确实!”
听到这位曾经的大长老的提出的疑问,豪森将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已经在昨天夜里和伊达尔公国本土取得的联系,并且接到了来自于伊达尔国防部的指示。”
“根据国防部部长萨拉·科伦以及伊达尔中央情报局给出的建议,驻扎在帕迪利亚行省的伊达尔军队将会派遣一支精锐士兵,乘坐轻型装甲步兵车前往遗落之地的内陆进行探索!”
“前往内陆?”
当听到曼苏尔·豪森的话语之后,哪怕是始终都保持着淡然与平静的谢曼·古德伯格,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惊愕的神情。
“是的。”
迎着众人投过来的错愕的目光,曼苏尔·豪森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按照你们先前给出的信息,变异种的数量大概是在三四年前开始逐渐的增多的,对吧?”
谢曼·古德伯格稍稍思忖片刻,然后给出了一个极为肯定的答案:“的确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