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晚了。”伍兹弗兰克托着下颌,喃喃自语。
……
眺望着诸王堡西郊拔地而起的、联省人第二喜欢的半独立式多边形堡垒,他不自觉开始啃起了指甲。
由于在河谷村之战中的杰出表现,伍兹弗兰克中尉受到特别嘉奖,荣升一级,如今已是一位光荣的上尉。
事实上,盖萨阿多尼斯原本打算借这次“人人有功叙”的好机会,让伍兹连升两级,直接跨进校官的大门。
但是由于某个立了更大功劳的家伙,也只不过升了一级。
所以不仅是铁峰郡的指挥员和战斗员,白山、雷群、边江三郡的军官也无辜受累,除了战死者之外,活着的人没有一个连跳多级。
也难怪有小道消息说,某人这次只迈一步,其实是四人团为了避免军衔膨胀所使出的苦肉计。
……
“是啊,”一旁的洛松久拉少校深以为然,他一边擦“眼泪”,一边叹息,“要是我们能在一个月之前到就好了。”
……
虽然洛松失明的左眼的眼球已被摘除,可是伤口却迟迟没有彻底愈合。
卡曼神父检查过之后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等待时间发挥作用。
后来筹备新垦地自由人大会期间,洛松一直安心静养,眼伤有所好转。
但这段日子重新跨上战马之后,他的眼窝又开始频繁流出无色液体。
所以洛松不得不在身上备好几个手绢,随时随地擦拭。
有些不明真相的西林市民还以为少校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不然怎么动不动就淌眼泪?
……
“一个月?恐怕不止。”伍兹认真地摇了摇头,“要我说,咱们至少晚来了三十年。”
洛松愣了一下,擦眼泪的手都停住了,好一会才反过来伍兹是在讲笑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原本还在担心,担心你看到联省佬的手艺以后太焦虑,”洛松的眼神有点复杂,“既然你还有心思说笑,我就放心了。”
“您说的没错,今天以前我确实特别焦虑,每天寝食难安,就怕来得晚了,给敌人太多准备的时间,以致错失攻城的战机,”满脸倦色的伍兹弗兰克叹了口气。
下一秒,他又释然地说:“但是现在,我悬着的心已经死了,轻松入城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所以我反而一点都不焦虑了。”
洛松闻言,不禁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除了围困,别无他法?联省佬的刨土活干得是不错,但是他们毕竟人少,这也只能靠围吗?”
伍兹哑然失笑,反问:“咱们的人难道就很多?”
“总比联省佬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