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义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见周围没人,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五万贯不是笔小数目,就是府里也没这么多现银,除非卖田产,可你也知道田产这玩意儿,偶尔卖一些还能卖出高价,若是大量往外抛,价格会被死命往下压,而且还绕不开内府的监督…”
说完一大通,见敬玄没吭声,李崇义又补充道:
“你若是真着急,三万贯还是拿得出来,不过你要等几天,至少等冯盎这老头子走了之后,不然忽然之间拉那么多钱出长安城,传出去不好听。”
“为何要等冯盎走了之后?”敬玄好奇的问道。
“你傻呀,当年在江南我爹与冯盎没少打过交道,那会儿他俩人斗气,差点没打起来!”
“现在我爹就是一闲散郡王,身上连个官职都没有,而他冯盎又是晋越国公,又是领十一州总管的…”
“若这时候我爹在把钱往长安城外拉,岂不是让世人以为陛下薄待功臣,让我爹起了归隐田园的念头了?”
李崇义扒拉扒拉的解释了一大堆,最后说道:
“你让陛下的脸往哪放?”
“那…李叔没去宫里参加宫宴?”敬玄对这二位的陈年恩怨感到十分惊奇。
“能不去吗?毕竟连太上皇都出动了。”李崇义嘟囔着又继续抱怨道:
“不过没说上话是真,我爹就喝了几杯便回府了,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晚上都没出来…”
“那姓冯的也着实会演戏,堂堂一国之公,进个长安城连个仆人家将都不带?还故意把自己收拾成连日赶路的模样,也不知道在像谁卖惨!”
敬玄听罢哈哈大笑:
“演戏归演戏,可人家最终不是成功了么?拿了陛下这么多好处,估计这会儿老脸都笑开花了吧!”
“你还别说,那老小子指不定在心里偷着怎么乐呢!”
说到这里,李崇义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提醒敬玄道:
“对了,我听说冯盎打算来拜访一下你。”
“拜访我?”敬玄一怔:
“他凭什么要来拜访我?”
朝廷当红炸子鸡来拜访自己这位游走在边缘的小侯爷?敬玄有点迷糊。
李崇义撇着嘴说道:
“还不是上次元日大朝,那回你不是出尽了风头?”
“好家伙,几位刺史联名保举你云中侯去当那什么泉州刺史,说你敬玄生财有道,而且你不是时常把岭南如何如何富庶挂在嘴边么?”
“你觉得你说这话,冯盎会不放在心上?”
敬玄轻笑:
“随口一说罢了,不过冯盎要是真来,我举双手表示欢迎,最近正愁从哪弄点钱花花,他既然要来挨宰,那就休怪本侯的刀子快了!”
李崇义一听,登时来了兴致:
“你打算怎么宰他?说出来兄弟替你参详参详!”
敬玄神秘一笑:
“到时你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