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义?”昌岳心生荒谬,语气转为森然,“既然如此,为道义而死,你也是死得其所了。”
他已起了杀心!
昌岳很恼火,本来,他是不准备对眼前两人下手的。
他虽是凶名在外,更以残忍嗜杀著称,但其实,他并不会滥杀。他杀人,是为了钱财,为了壮大势力,甚至为了名声,但没有回报的杀戮,是没有必要的。
可面前这两人,却是不杀不行了。
昌岳抬手,做了个手势。
“杀了他们!”
“两个不自量力的小子……”
……
一干山贼狞笑上前,浑身杀气腾腾。
臧霸神情冰冷,不为所动。
杨信则一脸惫懒,还掏了掏耳朵:“昌岳,你觉得,我们摸黑跑了这么远的山路,就是为了来送死?这里是你的地盘,你就没注意到,附近有些不同?”
“什么?”昌岳闻言一惊,警惕四下张望。
但是,他却没发现有何不妥。
“虚张声势吗?”昌豨不以为意,冷笑着道。
但紧接着,隆隆蹄音回响,则令他的冷笑僵住,化为惊惧。
昌岳霍地转头,望向侧方一处不起眼的小山丘。
咚!咚!咚!
蹄声轰鸣如雷!
“来了!”杨信展颜一笑,心中大定。
在山丘后方,他藏了一支甲骑。
杨信、臧霸能后发先至,提前堵住昌岳等一众山贼,自然不是靠双脚,而是借助马力。
四条腿总比两条腿快。
只是,如此一来,步行的张猛、鲍出就只能望而兴叹了。
杨黥领兵去了城南,同意也分身乏术。
但高顺在此,就够了!
他可是陷阵营高顺!
蹄声越来越重。
山丘后方,一骑一骑依次冒出,以高顺为箭头,借着居高临下之势,四蹄奔踏,全速冲锋!
“杀!”
随着高顺一声咆哮,有墨黑之气激荡浮沉,整支甲骑被黑气武装,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狰狞黑蛟自九天而下,其势摧枯拉朽,不可阻挡!
“好快!”
“怎么会这么快?”
……
山贼们纷纷色变,心底发寒。
这支甲骑,来的太快,声势太猛,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令他们浑身发寒,生不出抵抗之心。
“这才叫骑兵,”杨信唇角含笑,低声赞道,“这才是高顺的完全体~~”
一般而言,骑兵利于平原冲锋,而不适合山地作战。
原因也很简单,山地地势起伏不平,又处处坑坑洼洼,骑兵有所局限,容易马失前蹄,根本没法放手施为。
但此时此刻,甲骑的面前,却是一条坡度恰到好处,居高临下,而且一马平川的坦途。
因为,杨信借助了臧霸之力。
臧霸的天赋——“赶山”,这次没有制造岩刺,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给他当了一把压路机。虽然花费不少时间,也将臧霸折腾得很够呛,但看来效果显著。
杨信双手叉腰,侧过头,给了臧霸一个意味深长眼神。
那意思分明是:臧宣高,赶山可不止你那一种用法,姿势水平还还有待提高啊……跟着我,保你解锁无穷无尽的姿势。
臧霸眼角抽搐,感觉浑身都不好了。
……
一根根马槊平举,马槊上暗光浮荡,却隐约凝出数个干瘪颅骨,似在桀桀怪笑,又似在哀嚎哭泣。
整支甲骑都被武装到牙缝,甲胄坚硬,武器锐利!
而山贼们已是疲惫之师,根本无力抵挡。
轰~~
甲骑穿阵,如同烧红锥子扎入雪堆,长驱直入,所向披靡,竟轻易将贼人阵势穿透,从另一端策马而出。
“喝!喝!喝!”
高顺一马当先,双臂来回挥舞,每一声喝,都能挑飞一名贼人,面前无一合之将。
他性格沉默,勇猛虽逊色于鲍出、张猛,但也属顶尖悍将,差距与那二人其实不大,更是远远胜过杨信了。
而且,高顺更拥有那两人所不具备的能力,他打造出了一支货真价实的精锐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