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反攻盐州,我愿为先锋。”一听这话,李昊大喜。
李度哧地笑了一声:“静安,你是定难军少帅,以后也是这偌大地盘的继承者,你的眼中,难道就只有这个萧定吗?”
李昊一滞,不觉脸庞有些发热。
萧定当然是这个时候所有年轻武将们崇拜的偶象,或者说是想要追赶的对像,不管是宋人还是辽人,对于萧定,都是由衷地敬服的。
超越萧定,自然是像李昊这一类人潜意识中的目标。
“你父亲的目标是什么?”李度微笑着道:“而萧定,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指挥使,手下兵马不过数千,算上那些蕃兵,能有万把人吧?你怎么能自降身价,把自己与他放在同一个高度上呢?”
李昊轻咳起来:“二叔,我不是瞧得起萧定,而是因为他占了盐州,对我们的危害实在太大了,我们不管做什么,总得先把这颗钉子拔除了啊?”
李度轻轻摇头:“静安,你的眼界小了。这一次,咱们是要与宋人决一雌雄了,胜,从此我们李氏便能在西北站稳脚跟,假以时日,与宋辽三足鼎立也说不定,输了,能不能保命都两说了,即便能活着,只怕也要亡命天涯了。”
“就凭他们在陕西路的兵马?”李昊不屑地道:“萧定得手,不过是无耻地偷袭而已,如果我能集合了宥州、洪州、龙州三地的兵马,轻而易举地便能拿回来。而陕西路,除了广锐军,还有能打的吗?”
“对于我们李氏来讲,这是一场事关全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不能有一丝一毫地懈怠。”李度严肃地道:“因为大宋输得起,而我们,是输不起的。所以就算面对的是一只兔子,我们也要把对方当成一只狮子。静安,你知道的,大宋富庶,人丁众多,在他们哪里,一个县的人丁,比我们这里一个州的人丁还要多得多。”
“是我轻浮了,二叔。那您说,这一次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李昊道。
“你父亲谋划了多年了,只可惜,横山党项最终还是偏向了宋人,这给我们的大业平添了很多的难度,不过,如今我们也有了应对之策。”李度道。
“是什么?”李昊惊喜地问道。
李度起身,走到墙上挂着的一副地图前,用指指向了一处所在,道:“这里,这一次,我们就准备在这里突破,拿下这里,控制这里,自此,横山天险,于我们而言,也就失去了大部分的意义,而拿下了这里,我们不但可以威胁陕西路,还能直击河东路。”
“嗣武寨?”李昊惊呼起来:“这里可以驻扎了大量的宋军,而是道路艰险,极其难打!”
“以前是很难打,但现在,是一个机会。”李度用力地挥了挥手:“萧定攻克盐州,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很多人都认为我们必然要全力夺回盐州。马兴甚至下令让绥德军作出战略机动来确保萧定的战果。现在的嗣武寨,却是最为脆弱的时候!”
“他们调走了精锐?”李昊瞪大了眼睛。
“据细作回报,李澹从包括嗣武寨在内的各处堡寨之中抽调了大约三千人,这三千人,可是绥德军的精锐所在。而这些地方缺失的人员,他居然是用厢军来补足的。”
“李澹想干什么?”
“他或者只是为了满足马兴的命令,或者是想学萧定拿下龙州来获取功勋,总之,我们拿下嗣武寨的机会来了。”李度微笑着道:“我们一旦拿下嗣武寨,主动权可就操之我手了,到时候李澹也好,马兴也罢,只怕都得慌了手脚吧?只要他们一慌,我们就大有可为了。”
“不错!”李昊兴奋地道:“要是天从人愿的话,指不定我们还能去延安府逛一逛呢,去看看马砍头惊慌失措的模样也是好的。”
“所以说,小小的盐州算什么?小小的萧定算什么?”李度道:“你父亲盘算得是全局,做活了这局棋,盐州还能飞上天去?到时候,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回来。怎么样静安,想不想亲自指挥攻打嗣武寨这一战?”
“当然,多谢二叔给我这个机会。”李昊大喜。
“静安,打下嗣武寨,你的地位将再无任何人可以撼动!”李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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