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动静一点也不大。
虽然沈青桐没有多余的灵力布结界，但用灵力打斗并不如网文小说里写的那样惊天动地。
修行本身就是逆天而行，修士巴不得动静越小越好。
雷劫就是一个例子。
是天道对那些能力过于逆天的存在的抹杀。
沈青桐静静盯着前方被灵力激起的一大团烟雾。
半晌，云遮雾罩中终于有人站了起来。
说是人也不恰当。
原本的罗婷婷，此刻只剩了一张皮，从头顶一分为二地缓缓裂开。
薛菜菜捂着嘴，眼睁睁看着昔日好友的脸僵硬如纸人，从眉心到下颚锯齿状地崩裂，剥落。
软乎乎，似乎带着些弹性地摞成了一团。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们会再见面的。”
空中传来缥缈的声音，平静地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寄居兽走了。
沈青桐目光轻扫了一遍上空，随即转身看向薛菜菜这个弱鸡人类小弟。
“还好吗？”
薛菜菜哆嗦着走近沈青桐，拉住衣袖，磕磕巴巴地开口，
“不，不好。”
她简直想尖叫。
刚刚那一幕简直像在看恐怖电影，还是真人现场版的。
但在巨大的恐惧之下，她反而叫不出来。只是仅仅抓着沈青桐的衣袖，借此得到些安全感。
“没事了。”
沈青桐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拍了拍菜菜的手，有些生硬地安慰道。
“等等！”
当沈青桐带着薛菜菜准备离开，刚刚在地上愣怔的刘晓娟突然叫住了两人。
只见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不再有之前的嚣张和刻薄，反而满满地全是茫然。
“婷婷呢？”
薛菜菜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根本没顾得上搭理她。
沈青桐则是觉得于己无关，没必要回答她。
自己一没杀罗婷婷，二没杀掉寄居兽，没有必要像被审犯人似的回答。
见两人都没做声，披散着一半头发的刘晓娟硬是挡在面前不让走，
重复地询问罗婷婷的下落。
沈青桐有些不耐，但总被这么缠着也不是个事儿，索性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
“罗婷婷早就死了，死于她自己的贪婪与欲望。这天下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的事儿。”
“如果有，也要看自己付不付得起代价。”
说完准备走开时，眼睛余光无意瞄到了刘晓娟的指尖亮闪闪的。
那是……
“把指甲上的洗掉吧。”
抛下这句话后，沈青桐就带着菜菜扬长而去，反正已经好心提醒过了，做不做是她的事。
留下呆在原地的刘晓娟。
“诶，那个……”
薛菜菜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与她并行的沈青桐，眉眼如画身姿挺拔，弥漫着一股极为出尘的气质。
青桐她那三百多年，是不是经常遇到比今天还恐怖的事呢。
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默默地生活着，独自抗下了所有。
唉。
薛菜菜心里叹了口气，刚刚的场景也不觉得恐怖了。
沈青桐偏头看向她。
“我好像还不太明白，罗婷婷她……”薛菜菜放低声音，生怕旁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