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毅闻言苦笑,“未曾留下什么辟邪的物件。”
沈怀安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忽然见赵灵运摆弄自己脖子上的玉牌,他想了想,“可否借玉牌一观?”
赵灵运愣了愣,这玉牌乃是她贴身佩戴的物件,日夜温养,和她本人的肌肤别无二样,见沈怀安伸手,赵灵运将玉牌握在手中有些犹豫。
“就借沈公子看看吧,”赵弘毅咬着牙,在生死之事面前,男女大防也只是小事罢了。
沈怀安接过玉牌,入手温润,此物造型古朴,但是看不出年代,无论是水头还是品相都是上佳,听赵弘毅的说法,这玉牌有驱邪避凶之效,应当是哪个寺庙或者道馆里开过光的宝贝。
刚接过来还没拿稳,怀里的小娃娃一把将玉牌抢了过去,双手举过头顶,咿呀咿呀地叫了两声。
“别摔着了,”沈怀安伸手去夺,却扑了个空。
小娃娃脸上写满了严肃,一边躲闪,一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玉牌,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听不懂的娃娃音。
沈怀安恼羞成怒,再想去抢时,被赵弘毅一把拦住,“沈公子你看这玉牌上,好像是有字。”
沈怀安一听这话,有些疑惑,低头一看,在器灵宝宝的抚摸下,那玉牌上逐渐泛起了些金色纹路,而后慢慢浮现出了不少字样,用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整个玉牌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小字。
大功告成后,器灵宝宝似乎累的够呛,满头大汗,趴在沈怀安肩头,似乎是要休息片刻。
“在高人留下的那半本残卷里就提到,灵珠有着几大神通,其一是聚拢亡魂,令亡者魂魄不散,聚于灵珠之内温养,其二是可使世间万物复现本源,斩灭一切虚妄。还说这器灵最玄妙之处,在于会随着进补而逐渐成长,不仅能口吐人言,更能与其主并肩而行。”赵弘毅看着现出字迹的玉牌,不由得感慨。
这小东西竟然还有这般神通,那照这个说法,穷奇便是死后被珠子收走了魂魄,那小猴子莫非是雨夜渡劫而死的妖兽么。
这么一看,灵珠在吸纳凶兽亡魂后就会发烫,但依然有一个问题说不通,自己那日在河边时,灵珠是为什么发烫呢。
另外,灵珠里一闪而过的眼睛,自己记得明明是两双截然不同的,现在却只有一个器灵,那另一双眼睛是属于谁的呢。
沈怀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暂时作罢,和赵弘毅仔细打量起手头这块玉牌。
只见这玉牌一共两段话,和想象中大段拗口的法诀铭文不同,玉牌上是实实在在的大白话,看得出来作者力图用最精简的语言去描述怎么驱魔捉鬼。
只见那玉牌第一段写道,鬼怪之说之所以震怖人心,是因鬼怪的所在与所为均不可知,人虽为万物灵长,但对不可知之事终究还是畏惧三分。其实鬼怪无非是亡故者的执念滞留人间不去,人死如灯灭,你活着时我不惧怕你,死了我反倒要敬你三分?岂有此理,见了那东西,保持本心,一记老拳打上去就是了。
这话说的还真是通俗易懂,这般驱魔镇鬼还真是简单省事儿。
几人顺着往下看,只见第二段继续道,这小娘子所在之世,灵气微弱,人人炼体,因为末法时代的原因,鬼魂也难成鬼修,不用太过担心,区区小鬼,弹指间就可镇压,不仅要镇压,你且将那符文画在肚皮上,把你当做人肉鼎炉,以后遇到什么妖魔鬼怪,打服了以后就活吃了他,虽说灵气微薄,好歹也能补充一二。对了,赵弘毅你这小子别偷看了,这符文的法子对你无效,想了也白想。
玉牌上的第二段文字更是将屋内几人震的目瞪口呆,一是这般泼皮无赖的说辞全无半点高人风范,什么叫打服了以后上嘴活吃了,二来最后对赵弘毅的调侃之语,莫非此人真的能掐会算,前看三百年后推五百载?